“唔……”主君眯起眼琢磨,“连家事都告诉你了……”
我满手油腻,又找不到巾帕擦拭,见他神思恍惚,趁机将油渍蹭在他袖口,他倏然眼神斜来,我正战战兢兢对视,岂料他柔柔一笑,给我斟酒,“别噎着呢。”
酒过三巡,琥珀盏骨碌碌滚远,我彻底醉倒瘫在饭桌上,主君轻轻推我,嗓音酥魂醉骨:“阿夙?阿夙?”
我勉强爬起来,朝他抛媚眼,痴笑道:“嗯……”
他屈指轻敲桌面,“我问什么,你要如实作答。”
“茑萝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那偃宝宝如胶似漆,同箸而食,同榻而眠,夜半三更还逗留庭院吟风弄月,可有此事?”他脸色浮起怒红,指间缓缓收拢银壶。
我挠挠脸颊,咕哝道:“是啊……我们可投机了……”
他勾起唇角冷笑:“他有那么好?你可是很惬意?”
“嗯啊……我们乐在其中。”我温柔凝睇他的眼。
他低着眼,自嘲苦笑:“是我自负了,你在我这止乎礼,恪守男女大防,在他面前无所顾忌亲密无间。”
烛火深深浅浅,照彻他冶艳的容颜,桃花眸含愁的模样,像浑然天成的媚画,似在欲语还休勾引我。
我端个宝象庄|严状,想象自己坐在高高的莲台上,沉吟道:“别愁眉不展,说出愿望让姐姐为你实现。”
他疲倦地阖目,长叹道:“我的愿望你是知道的,你偏要做磐石,任我扭转不得也就这么耗着了,还是说我太纵容你,你便对我若即若离,不肯越雷池一步……”
我捂着额头,费解道:“不准咬文嚼字,简单说。”
他配合着诉苦:“我想要一人,就在此镜中。”
说着递给我一面菱花镜,我眨眨眼,看见一张熟悉的美人面,韶秀如花,微微嘟着嘴,眼神狐媚懵懂。
我惊讶道:“此女堪称绝色啊……你眼光很不错!”
他苦恼地捏额,“那我要如何才能得到她?”
“这个……”我高深莫测一笑,“凭我慧眼断定,此女一看就非凡间俗物,你要想得到她,直接将她打趴。”
主君难以置信道:“这样残暴……当真可以么?”
我醉眼朦胧和他胡诌:“别看她性情高傲,其实这种矫情的狐媚子就是色厉内荏,你尽管使出铁腕手段,用你的铁蹄狠狠蹂躏她,践踏她,将她牢牢掌握……”
他微微皱着眉,面露不忍,却难掩兴奋道:“我确实很想这样,可我舍不得她受惊,又怕她惊慌逃遁。”
我掂掂不存在的白须,老成一笑:“年轻人你太天真了,她若逃遁,你逮回来狠狠修理,她就不敢了。”
暗红烛火盈盈跳动,他的黑发披垂在肩头,眯着眼意味若有所思,摇晃着半盏葡萄酒,“多谢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