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直扑到了枝条上,我的天,我的眼前,立时红光弥现。
哦,刚才的红,就是姑娘扑在树枝上的红么。
姑娘一直背对着我,而张开双手双脚,如一只扑飞的鸟的一般,还有,那手和脚的最末端,竟是结了阿修罗树的枝条,整个身子,就扑在了阿修罗树的主干上。
红,天啦!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一种鲜血的红啊。
汩汩涌动的鲜血,经由手脚的末端,接着的阿修罗树的枝条,那姑娘的全身的鲜血,竟是涌流进了树干。
是的,有那种汩汩的声音,我刚才听到的,其实就是鲜血涌流入树枝和树干的声音。
我惊讶地发现,那树枝和树干,立是吮吸不止,竟是全然变得暗红,而且随着鲜血的涌流,越来越红,竟成鲜红。
天啦,我似乎有点明白,先前阿修罗树的树叶就是一边绿一边暗红,那是因为久未注入鲜血的原因,现在,随着姑娘全身的鲜血的注入,整棵阿修罗树如满血复活一般,树摇枝动,鲜动灵然。
这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阿修罗树竟然如充满生机一样,而那姑娘渐渐地干瘪,那长长的头发,渐渐地枯黄,没有了颜色,脆断了,阴着那阴风一下子脆断了下来。
而那姑娘的整个身子,却是渐如风干一般,慢慢地贴合着村干,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鲜血越来越急,但血流越来越小,是姑娘全身的鲜血渐至干枯,全身的鲜血全然汩涌进了树枝和树干。
风,有暧然的风!
不是先前的阴冷,而和暧的风,突地吹起,恰恰是抵了先前的那一种阴冷,如一个冬天的复苏一般,我竟是觉得全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而抱着的原石,那股灼热感又是传了过来,越来越暧。
“云儿,好快乐,姐就要出来和云儿在一起了!”
娇媚的声音,是姐姐的声音,轻快而娇然,姐姐如经历一切的寒冷而突地遇到了春天一样,和我一起醒了过来,而我明明的感到,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香味,熟悉的香味。
是姐姐的香味。
而看到那挺立的双峰的一刻开始,我看到了一个人影立在我面前,眉眼生动,娇笑俏然。
“云儿,醒来!”
我猛地睁开眼,喜极而泣,我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影,应该是我最陌生的熟悉,是我的姐姐,天啦,终于回来了。
姐姐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我任由眼泪汩然而下,是的,一切的辛苦还有等待,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姐姐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云儿,我刚刚想离开,可是,听到你喊我了,所以,我又回来了。
是的,我终于知道,或许残骨说得对吧,只有心息相通的一对人,才能破了这阿修罗树之戒,而能让姐姐回来,证明了,一切的因果都是皆然,我还是有我的姐姐,或者更准确地说,姐姐的心里,始终是有我。
“我说得没错吧,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她,小姑娘,你又输了,还是快快地帮我唤回一魂,或许,我还会帮你另外一个忙的。”
阴阴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残骨的。
我轻轻地拥起姐姐,姐姐笑着,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若晜是最不藏心思的,但此刻,她清纯的目光里,却满是一种怀疑。
而小白,却是一种鄙夷还有不屑,鼻子冷哼着,眼里,是一种更冷的光在流淌。
眼一扫,不对,真的不对,少一个人。
王路我没有看见了,王路没在她们一起。
脑子里一闪,我突地全身一震,我想到了在刚才的幻觉中,有一处熟悉的背影。
天啦,难道是王路,是王路扑到了树干上?
我不敢往下想,我在进入一种宁静中时,在与姐姐心与心的对话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诡异?
而残骨,却是一脸阴笑,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