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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玛丽破产了,存款清零,倒欠银行银子无数。
她木然地站在楼顶上已经整整两个小时。
十点半的北京城,繁华嚣张肆意地铺阵着,无数车轮碾断灯光,像愚笨的蜗牛一样在远处缓缓爬行。她捏了捏手里的空啤酒罐,往外探了探脑袋,风卷着半黄的落叶,从她的额头擦过。从十七楼看下去,底下的小凉亭像个孤立于月下残光中的破伞。
她是不是想自杀?
不,她才不会自杀的。她只是在这里观察一下远处的天桥,考虑明天她要把碗摆在天桥的哪个位置,才能让她讨要到更多的钱。据说丐帮仍然是最有钱的帮会呢。
她的手机短信还在响,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公司各位同仁发来的慰问消息,或真或假地同情她被投资商无情抛弃的遭遇。
“LE影视金牌制片人苏玛丽,恭贺你新剧彻底失败、光荣破产,并且预祝你明天加入丐帮旗开得胜,成功表演完你的胸口碎大石,徒手劈红砖,顺利讨要到一天的饭钱……”她撇了撇嘴角,手用力挥动,把啤酒罐准准地丢进了十步之外的黑色塑料袋里,让它和它的几位师兄师姐会合去了。
她的酒量并不好,人称‘三杯倒’。但今晚她喝了足足五罐啤酒,还稳稳地立在天台边,身子歪都没歪一下。
是不是人不顺心的时候,酒量也会跟着人的霉运往纵向无限发展?
咣啷……
有人推开了楼道的门,铁门上锁敲打的响动在寂夜里格外清脆。
她扭头看,只见一只大金毛摇着尾巴进来了,跟在它身后是一道颀长的身影。
苏玛丽认得他,这是她的邻居,和她同住一层,阳台正对着。不过,二人一直没打过交道。此人个子目测起码超过一米八的,有宽肩窄腰的好身材,普普通通一件灰色衬衣也让他穿得挺拔傲气。走路时眉眼低垂,暗光投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给人一种冷竣疏远的味道。
苏玛丽心情不好,没想和他打招呼。但他偏了偏耳朵,居然靠着墙壁一侧,缓步了走过来。他的步子很慢,垂在身侧的手指似无意一般划过冰凉坚硬的墙,一下一下地敲击。
汪……大金突然叫了一声。
他的脚尖正抬到黑色塑料袋上方,听到这叫唤声,果断地收了回去。
“知道了。”他弯下腰,拍了拍金毛的脑袋,微微扭头看向苏玛丽坐着的方向,沉声问道:“我打扰你了吗?”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像夜空里徐徐吹来的晚风,优雅、醇静、安宁。
苏玛丽第一次认真地多看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双幽黑不见底的眸子时,拧了拧眉,这双眼睛融着淡漠的月光,显得太冷疏远离了,和他温和的声音不符。
她扶着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绕过他。
喵呜,又有一声猫儿柔媚的叫声从楼道口传出来,一只大白猫迈着高傲的步子出来了,甩着长尾巴,懒洋洋地弓了弓腰。
“小猫儿,别挡路。”她弯下腰,想扒开挡路的大白猫。
大白猫抬起爪子,高傲地推开了她的手。碧蓝的眼睛和他眼睛的感觉居然这么相似,都很淡定,隐隐有些俯瞰众生的傲气。
“小毅,别调皮。”男子走过来,抱起了白猫,伸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缓缓抚过白猫的背。
大半夜的,带着一条狗,一只猫,跑天台上来干什么?向她展示他的生活有多潇洒啊?苏玛丽的心里突然腾起了一阵无名之火,脚步重重地往楼下走。她住16楼。
此时门口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红色盒子,收件人写着她的名字。扭头一看,他的门口也有一个相同的盒子,她过去瞧了瞧,收件人应该是邻居的名字,池风。
咦,这是什么意思?是物业给住户送的礼物?
她左右看了看,抱着盒子进了房间,随手一丢。物业能送啥好东西,一块肥皂?一个果盘篮子?
此时门外又传来了狗叫声。
苏玛丽趴到猫眼上看,池风也跟着她下来了,大金毛正绕着他的腿亲昵地撒娇,突然身子整个直立起来了,双爪搭在他的肩上,倒腿着走,样子很滑稽。他到了门口,也发现了盒子,轻抚了几下,抱着盒子开门进屋。
苏玛丽回到沙发前,往上面重重地一躺,发了会儿呆,抓起手机看同学群新发的消息,他们在热议陈朗结婚的事。
她拧拧眉,脑海里不停地闪动陈朗的脸。
陈朗比她高两届,她读书时特别喜欢那小子。那种喜欢是是从心底里滋长出来的痒痒感,每每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甚至听到他的名字,她都觉得每寸骨头都在发痒……
十年了,时至今日,她再没有过那种感觉,并且依然能想到那时他的样子。站在人群里,转头一笑,掩去日月光辉,让人满心满眼的只有他。她特地挑了个黄道吉日,虔诚地、小心翼翼地捧着情书放进他的书包里。她不求回应,只想表露心迹。没想到第二天情书就贴上了校园的布告栏,在校园论坛里也流传开了。她是丑小鸭,家境贫寒,老师都来批评她不知上进、到时候只能当洗头妹。
那段时间她过得简直跟在地狱打滚一样,而她心仪的他第二月就出国了,留她一个人在青翠的校园里过得像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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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青春一定是美好的?
青春还有可能是乌漆漆的!一大群乌鸦在里面横冲直撞。
十年了,同学里嫁的嫁,娶的娶,现在连陈朗要结婚了,她还在做一只破产的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