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他已经知道了傅贺远的下落吧?
徐姿蓉显然没有听出来男人话里有话,皱了皱眉:“人都还没有找到,怎么会有结果呢?”
警方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她真的担心如果让傅贺远趁机离开了桐城,那要找到他,就比较麻烦了。
冬夏轻声安抚她:“妈,陆河既然说了很快有结果,就一定会很快就有结果,您要相信他。”
“可是……”
徐姿蓉顿了下,复杂的看了一眼陆河,默了好半响,还是端起了面前的汤喝了起来。
这算是变相的妥协了。
陆河勾唇,去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桌子底下的手暗暗握住了她。
吃完晚饭,他们没有留在老宅过夜,开车回了公寓。
公寓还和离开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刚刚进门,冬夏站在玄关处换鞋,男人自身后环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窝。
她愣了下,一时站着没有动。
男人的手轻轻覆上了她腹部的伤口位置,下一秒,低沉的声音钻入了耳畔:“抱歉。”
原来他还在自责。
冬夏笑了下,抓住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她说:“陆河,我说了,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对我感到抱歉,而且……”
陆河抿唇,等她继续往下说。
冬夏迟疑了片刻,转过身,面对着男人,缓缓的开口:“而且当时不是你,你根本不知道现场的情况。”
事发突然,谁都没有防备,包括当时的陆离,亦是。
陆河一顿,眸色微微暗了暗,他绷唇,低声问道:“你能分辨的出来吗?”
他是陆离还是陆河的事情。
冬夏点头,眉眼弯弯,语气十分的笃定:“我不会认错你。”
别人会不会认错她不清楚,但是她绝对不会,绝对绝对不会。
女人笑起来的时候,面颊上的梨涡浅浅,眼底闪着熠熠的星芒,特别的耀眼。
陆河默了两秒,俯身,扣着她的后脑,覆上了她红润的唇瓣。
他单手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小心翼翼避开了她受伤的位置,转了个身,将她压在了墙上。
男人的吻缱绻了不少的温柔和耐心。
冬夏搂着他的脖子,微微仰着脸,努力的承受他的柔情。
两人的身体密不透风的贴合在一起,鼻息相闻,呼吸越来越急促。
空气之中的温度逐渐上升,旖旎了一室。
客厅天花上亮着一盏璀璨的水晶灯,白白亮亮的灯光投射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将男人平日里冷峻的侧颜映衬的分外柔和。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女人的额头,鼻尖,耳垂,腮帮,唇瓣,下巴,还有锁骨。
所及之处,都引起了阵阵的颤栗。
冬夏的意识变得有些涣散,一双清亮的眸子泛着湿漉漉的水汽。
她身上穿的浅色麻料衬衫已经不知何时解开了几个纽扣,白皙的肌肤透着一层薄薄的粉红。
上面斑斑点点留着男人亲吻的痕迹。
陆河骨节分明的手从女人的衣摆下方钻了进去,粗粝温厚的掌心摩挲着她白嫩的肌肤,攀沿着她线条分明的背脊,一路往上。
冬夏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递到自己掌心的灼热。
陆河又亲了几下,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以前,克制自己停了下来。
他微微喘息,靠在了女人的肩头。
他柔细的发丝挠过冬夏的脖颈时,有些微痒,还有些酥麻。
冬夏的理智渐渐回来了,只是心跳还有些混乱。
陆河缓了一会儿,站直身,眸子又黑又沉,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她面颊绯红,锁骨的位置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只是看了一眼,陆河就错开了视线,他担心多看一眼,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有条不紊的将女人的衣服穿好,穿好之后对上她无辜的眼神,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
冬夏知道男人是顾忌自己的伤口,所以强行停了下来。
想到这里,她体内的恶魔因子一下跳了出来。
她眨着无辜的眼睛,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问他:“为什么不继续?”
陆河的眸子徒然一暗。
他垂眸,撞上了女人狡黠的目光,忽的勾唇。
他弯腰,将女人拦腰抱了起来,径自走向了卧室。
见状,冬夏是笑不出来了,脸色微微一僵,慌张的提醒他:“等等,我受伤了……”
陆河微微一笑:“没关系,长夜漫漫,我们换种方式继续。”
冬夏:“……”
夜色越来越粘稠,天地间像是黑色笼罩,灰蒙蒙一片。
背后传来了高跟鞋敲击实木地板的声响。
周井然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杯红酒,头也不回,淡淡的开口:“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周梅站在他的身后,微微皱眉:“许冬夏,是不是回国了?”
“消息这么灵通?”
周井然转过身,他漆黑犀利的眸子落在了女人的身上,眉头轻挑:“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插手这些事情吗?你还在跟踪调查许冬夏?”
周梅微微一顿。
她并没有把傅希林威胁她的事情告诉周井然。
她沉默了片刻,抿唇:“哥你呢,你不也还在调查他们?”
周井然敛眉,眸子笔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一丝的不悦:“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和插手。”他停顿了下,声音沉了几分:“周梅,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惹出事情,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再帮你收拾烂摊子。”
“我说到做到。”
男人的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
周梅哑然片刻,紧紧的咬着下唇。
因为许冬夏的事情,他们兄妹两人现在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关系也是越来越疏离了。
她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
周井然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语气冷淡:“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梅想说的话一下卡在了咽喉里面,最后全部咽了回去,赌气一样转身离开了。
女人离开的时候,顺手把卧室的门带上了。
还摔的震天动地。
周井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子又深又沉。
桌子上散落了几张照片。
都是狗仔白天在机场偷拍到许冬夏和陆河的画面。
这一次陆河的行为倒是有点儿让他捉摸不透了。
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把女人接了回来,还真的是有点儿出乎意料。
原本他还以为,陆河一定会将女人藏在国外,藏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的保护她,却没有想到……
周井然现在也想不通,男人这么做,是在打什么算盘,还是只是单纯的把女人接回来。
晃神的片刻,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晦暗的眸子闪了闪,接听了起来。
傅贺远粗哑沧桑的声音夹着丝丝的恨意,从电话内传了过来:“许冬夏已经回国了,周总,这是一个好机会。”
周井然不紧不慢的开口:“万一这是一个圈套呢?”
闻言,傅贺远怔了怔,他狠狠的皱了下眉,绷唇:“圈套?你是说,陆河想要利用许冬夏引我出来?”
只是猜测。
虽然依照陆河护短的性子,利用女人这么卑鄙的手段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太过草率。
周井然提醒他:“我劝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陆河那个人,城府极深,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警方那边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傅贺远的行踪,可是陆家却没有丝毫的动静,看样子根本不着急。
要么就是有耐心。
要么……就是陆河已经知道了傅贺远的行踪。
思及此,周井然的眸色微微沉了沉,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或许陆河是早已经知道了傅贺远的行踪,所以这几天才没有动静。
傅贺远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异样,皱眉:“对了,何志成怎么样了?他招供了吗?”
周井然默了几秒,似乎没有要把他行踪已经败露的事情告诉傅贺远,淡淡的说:“方卉醒过来了,他已经玩完了。”
即便现在还没有能够指控他杀害陆临的事情,但是买通货车司机,撞死一名警察,加上那些零零散散的罪行,已经够他下半辈子都蹲在里面了。
傅贺远听到方卉已经醒来的消息,不由的一怔。
周井然开口拉回了他的思绪:“现在的局势,何志成肯定不会傻到把你招供出来。”
傅贺远顿了顿,迟疑的开口:“那我该怎么办?”
他现在还有别的退路吗?
他实在想不到了。
周井然默了好一会儿,幽幽的勾唇:“我有个办法,傅总要不要听一听?”
傅贺远一愣,有些惊喜:“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