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y小姐?”
电话里的sandy哼了一声,似乎是很不满意这称呼,但又带着不想揭穿的隐秘,沉吸了几口气,说道:“池玉小姐好耳力。”
池玉来不及问她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和电话,对方就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李律师在不在你身边?”
池玉哑然sandy所对他们的生活了解的如此透彻,背后有些隐隐的发凉,随后呆呆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想起电话那头的人并看不到她的样子,飞快的说了一句:“是不在,有话请讲。”
对方似乎也在躲着什么人,气息突然开始喘了起来,急急的说了一句:“贺齐生的手机,就藏在李青手里!那里面有证明金宸的杀人证据,你一定先要找出来。”
“不然,不然!”
“啊!”随后对方凄厉的叫了一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电话就突然被切断了。
池玉吓得手一哆嗦,电话就掉在了床边的地毯上,耳边还回响着刚刚那声惨叫,心脏突突直跳,sandy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一切,是因为知道要遭到什么不幸的事情了吗?
她,她不会?
浴室的水声恰时停了,她哆嗦着把手机从地上捞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将刚刚的通话记录删除了,然后转过身子背对着浴室闭上了眼睛。
“吱呀。”一声,她身后的浴室门被李青推开了,一股氤氲的水气冲了出来。
李青一边儿用毛巾擦着头上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儿绕过来看了看池玉,见她蜷着身子闭了眼,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李青想用手指刮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可是手刚伸过去,就顺着头发砸下一个水珠,而后又将手收了,怕凉着她。
池玉闭着眼睛,生怕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了出去,听到李青又走回了浴室,似乎是又打开了水龙头在冲洗什么东西。
她刚刚几乎是本能的在李青出来之前,就将通话记录删掉了,并且闭上了眼睛假寐。
其实她明明可以举着手机去质问他,sandy为什么会在大半夜给她打这种电话,并且还嘱咐自己不要被他听见,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去报警寻找sandy的下落。
可是下意识脑海中一个不信任的声音告诉池玉,sandy可能已经遇害了,而加害人正是李青一直袒护的金宸。
李青洗了一块热毛巾攥干了水,将池玉身上的被子从下面掀开了,拖出两条腿,然后轻轻的将黏.腻的水渍拭掉了。
池玉身上被热乎乎的毛巾擦过,心里刚刚的七上八下也被烫了个粉碎。
她闭着眼睛,一股热意冲上了眼眶。
李青收拾得当了,一上床就被池玉抱住了腰,他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小脑袋,问:“怎么了?”
身前的人没说话,但是偷着薄软的睡衣,李青感觉到肚子上有些滚烫的湿意。
哭了?李青用手去扶她的下巴,低头道:“疼的厉害?”
小脑袋摇了摇,抱的更紧了。
李青一手抱着着小东西,一手慢慢拍着她的肩膀安抚。
池玉好不容易止住了奔腾的泪,躲在他胸口问道:“你是不是藏了贺齐生的手机?”
李青听了她的话愣了一秒,随后回道:“没有。”声音是温柔的,语气是斩钉截铁的。
可是池玉分明感受到了他身上僵硬着的骨和肉,池玉张了张嘴,闭着眼在黑暗中又问了一句:“学长,你别骗我啊。”
声音凄凄惨惨的,就像是抓住了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一样,这一声学长差点儿将他的魂都叫散了。
可是李青面上抖了一下,声音中也带了些严厉的意思:“你别再管这件事儿了,三天后一切都好了,等审判过去我跟你说清楚。”
池玉头还埋在他胸前,可是两只胳膊却失了劲儿,两只手从他背后松垮垮的分开了,一只落回在了床上。
她不吭声,他仍不能放心,从胸前去扒她的脸。
池玉不愿意看他,一股脑的滚到床的另一头去了,只听身后一声叹息,李青的手伸过来,又将她的小身子拖了回去,抱在胸前。
胸腔震动,“玉儿,听我的话。”
然而池玉这倔起来要命的性子终究没有听了他的话,就像麦琪的礼物一般,两个人因为爱着对方所以想要拯救想要奉献,可却阴差阳错使这一切的努力都化作乌有,奔着歧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