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就是山下村子里的人,世代泥水匠出身,后来侥幸承包了个工程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了村子里最先富裕起来的人。生活好起来之后,他也没忘根,带着镇子里的人出去赚钱,成了远近闻名的能人。只是后来因为接了个大工程,资金一时之间没周转开,又恰逢年关时节,工资却一时之间没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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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以为公司里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乡亲,以自己的口碑打个招呼延期几天应该没有问题,谁知道结果却让他心灰意冷。等难关度过之后,他也算看破红尘,卖了公司把钱捐了,自己一个人住进了山里,翻了年就差不多久整三年了。
胖头大叫可惜,莫平凡恬淡的笑道:“人这一辈子苦啊,特别是男人更是苦中苦,孩童为父母活,年少为读书活,等真正成年了,没钱得为老婆孩子活,有钱那就得为更多人去活。这倒不是我推脱责任之词,我住到山里来,只是单纯的只想为自己好好活上几天。”
对他的话我认同不已,不过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根本就不可能停的下来。对这么个胸怀敞亮的人我自然没必要隐瞒,大概把情况说了一下。
莫平凡拍了拍大腿道:“如果是这件事,你们恐怕还真找对人了”,他带我们到屋外,指着还隐约能见到轮廓的黛色青山道:“西面大约十二里地,有一条沟叫银河沟,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王大锤猛然想到什么,惊喜的叫了起来:“我记得那坟墓好像还真的是在一条沟上面。”
“那就是了”,莫平凡笑了起来:“那个地方原本叫蛇床沟,意思是出没的蛇很多。只是大概是清朝中期的时候,当时山下的村子里出了个特别漂亮水灵的妹子,名叫莫水仙,算起来还是我莫家的老祖儿。”
听他这么一说我明白过来,看来无心插柳碰巧柳暗花明了,我们重新回到火堆旁,听他继续说道:“水仙和村子里的一个叫曾阿牛的小伙子青梅竹马早就暗许终身,谁知道有情人难成眷属,水仙儿被从镇外来的一个官家子弟无意看到惊为天人,百般纠缠之下竟然带了群无赖到村子里动粗抢亲。那曾阿牛也是好样的,拎着一柄柴刀就冲上去了,虽然砍伤了官家子弟,只可惜技不如人被活活打死,而莫仙儿见状当即殉情。”
胖头义愤填膺道:“这家伙忒蠢了,抢女人就抢女人,回家勤快点把娃一生下来,再烈性的女人都不会寻死觅活,搞不懂为什么非把人家相好的弄死干嘛!”
从这句话可以反映出来,胖头的人生观有极大的问题。我瞪了他一眼,让他滚到一边反省一下。
莫平凡的故事开始到重点了,他的语气也加重了起来:“村子的人见他俩情比金坚,就破例把他们合葬在一起。结果谁知道那官家子送回去之后就死了,他爹大怒之下,把两人合葬的坟头扒了,然后把水仙重新葬在了蛇床沟东边,把曾阿牛的尸体切成十块八块,葬在了蛇床沟的西边。叶已鸣秋夜渐长,年年织女会牛郎,老百姓对官宦敢怒不敢言,只能把蛇床沟叫做银河沟,祝福他们能如同牛郎织女一般每年能相见一次。”
这个故事哀鸣婉转,听得我心里酸酸的,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很有可能是这二人死后怨念不散,所以才让王大锤着了道,不过从阴事角度来说,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倒还不算太复杂。
看了看忐忑不安的王大锤,我安慰他道:“放心吧,你这条命应该丢不了,只要把二人的尸骨收敛合葬,自然能破了这数百年的哀怨。”
莫平凡苦笑了两声:“恐怕不容易啊,今年端午时候,莫水仙的墓地被盗了,她生前家穷,里面自然不会有陪葬品,恐怕被盗走的是尸骨啊!”
我叫了声惨了,“配阴婚”三个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