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景正低垂着的眼睑微微动了动,萧慕容揽住他腰身的手却是紧了紧。
挑起苏景垂落在肩侧的一撮长发把玩着,萧慕容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是意料之中之事,且随他去。”
“是。”鸣瑛抬眸看了眼将头压的越来越低的苏景,再看了眼自家王爷唇角那抹邪肆的弧度,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划过,垂的他寒毛直竖。
于是,他又道:“即是如此,属下便先行告退。”说完,还未等萧慕容有所回应,鸣瑛便逃之夭夭。
“你做什么?”放置在他里侧腰间的那只手颇有些不安分的上下滑动着。苏景忍不住笑意,终是低下头去,将脸埋进书里,“别弄了,慕容。”
“那阿景告诉我,你刚刚又在想些什么?”俯下身去,让胸膛紧贴着苏景后背,将头挨近苏景,萧慕容低声在他耳边问道。
“在想……”
“嗯……慕容,你正经些……”耳朵被人含住,苏景一时忍不住轻吟出声,抬手抓住萧慕容故意在他身上点火的那只手,苏景轻声道,“且听我说完。”
“嗯。”停下手,萧慕容终于放过苏景那红透的耳朵,“还请夫人直言。”
“那些事情,其实……慕容不用刻意让我知晓……”那人虽说停了手,可嘴唇却不安分,只轻轻划过他颈项,便让他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正吻上苏景脸侧的萧慕容似是微微顿了顿,低垂下眼睑,敛去眸中暗沉,他将苏景横抱起来,沉声道:“我偏要让你知道。”
顺从的伸出手去搂住萧慕容脖子,苏景低眸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书本,片刻后,方才轻声道:“这是慕容的秘密。”
“为夫的,自然也是夫人的。夫人当知道这些。”萧慕容提步跨过门槛,语气云淡风轻。
苏景偏眸看了萧慕容一眼,见他神色认真,好看的眉毛忍不住微微蹙起,心中却是又担忧又欣喜。
苏景所担忧的是,如今情况下,这等关乎权谋的重要之事当愈少人知道愈好,可慕容却执意要让他知晓,这其实并不是一项明智之举。
而让他欣喜的是,慕容不避讳他,愿将这关乎安危之事说与他知道,这其中蕴意,便不是一句信任那般简单。
……
……
“和善。”眼见着赵文渊退出殿外,萧承麟又独自沉默了会儿,方才唤了付和善过来。
“诶,奴才在。”知晓皇上是有话要与自己说,付和善连忙示意殿下伺候的那几个小太监心腹退下。
“朕是不是,真的老了?”见着付和善过来,萧承麟方才怅然问道。
付和善一听萧承麟这话,心下虽有猜测,却不敢直言,连忙道:“皇上不老,皇上乃真龙之躯,当长命百岁。”
“你便别安慰朕了。其实……朕都知晓。”偏眸看了付和善一眼,萧承麟长出了口气,似是有些感慨,“你老了,和善。”
“朕也老了。”
“若是朕还如当年一般,他们又如何敢做这忤逆之事。”
心下一跳,付和善知道,皇上是要同他说起刚刚赵大人提及的那件事了。
可皇室夺嫡,自是不顾亲情,风起暗涌,这等事,是任何一位君王都避不过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
“此事……”抬眸望向远处的盘龙玉柱,萧承麟似是在想些什么,突然便消了声。
付和善也再未出声,只在一旁安静的侯着。
不过片刻,果然听得萧承麟一声长叹。
“此事,便先压着罢。”
“具体之事,朕会让人去查。你且先去告知赵文渊,不论事实如何,让他莫要多言。”
付和善听得此言,忍不住微微顿了顿身子,抬眸望向萧承麟,见他脸上神情惆怅,他身为人臣,自是不敢多言,连忙应声道:“是。”
只是……
存有谋逆之心,乃大罪。
以皇上以往的作风,不论此次在苏毅然身后之人是谁,与此有关之人都将受到牵连。
君王一怒,必有人要承担这后果。
是以一旦查出,那人必定是会受贬,从而一落千丈。
可如今皇上却要将此事压下,暗中调查……
如此一来,却当真是令人费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