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已经被苦涩蔓延。
秦茗就站在许戊忧的身旁,并且跟他十指紧握,所以她能够切身地体味到他手指的僵直,心里的难堪与难过。
不想再让许戊仇说出任何刺激性的话来侮辱许戊忧,更不想许戊仇为了破坏她跟许戊忧在一起而不惜将她与卜即墨的事说出,秦茗对着许戊仇冷冷一笑,笑得满不在乎。
“你不就是想看我们舌吻吗?情侣之间做这种事理所当然,可我们终究不是演员,没本事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亲密的举动。但你既然这么想看,我跟阿忧愿意为了将来的幸福牺牲形象,拙劣地为你表演一回。”
许戊仇没想到秦茗会答应地这么爽快,但他没有将心里的惊讶表现出来,而是挑衅般地望着秦茗,与她眸光四射地交锋一番之后,启口。
“人家说洗耳恭听,我洗眼恭看。Baby,comeon!”
秦茗厌恶地白了他一眼,继而与许戊忧面对面站着,踮起脚尖,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与他四目相对。
“阿忧,吻我。”
这番举动,秦茗自认表现得还不赖,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动作极其僵硬死板。
她跟卜即墨做同样动作的时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她的心因为兴奋而剧烈跳动,她的脸因为紧张而涨得绯红,她的动作轻松柔软,与卜即墨默契地身躯紧贴。
而此时此刻,她的心没有剧烈跳动,她的脸没有变得更红,她的动作像是机械运动,即使双臂已经圈住了许戊忧的脖颈,她跟他的身躯还是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她终究不是优秀的演员,最多只能将该做的动作做出来,却做不到传神逼真。
许戊忧望着秦茗微笑的模样,只凝视着她的美眸,却半天没有动作。
为了鼓励他,秦茗朝他眨了眨眼,继而将双眸闭上,给他力量与勇气。
秦茗的眼睛虽然闭上了,可睫毛却在不住地颤动,说她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一想到要跟一个自己不再有感觉的人接吻,她的心里除了排斥,还有无尽的苦涩。
但是,她话已经说出口了,今天跟许戊忧接吻之事势在必得。
她不会食言,更不会逃避,若不然,她与许戊忧假扮男女朋友的事就失去了意义。
还有一点是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在作怪,既然她已经失去了最爱的男人,跟谁吻又有何所谓?更何况,许戊忧不是她厌恶的那种男人。
许戊忧1;148471591054062垂落在身侧的手在千百次的犹豫之后,终于小心翼翼地落在秦茗的腰肢之上,俊脸则朝着秦茗的脸缓缓压近。
虽然他很喜欢秦茗,但他真的不想趁人之危,做她不愿意的事,可如今只有跟她接吻,才能说服哥哥,他不得不对不起秦茗,跟她接吻。
许戊仇仍旧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原本翘起的二郎腿不自觉地从另一条腿上放下,在地上无声地打着节拍。
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疼爱的老弟,一个是他异常心动的女人。
若说他真的对两个人接吻有兴趣,那他绝对是神经病。
两个人只是摆出准备接吻的姿势,他的眼睛已经刺疼得厉害,若非理智一直占于上风,他早就冲上去将两个人分开。
谁让那妞是他老弟真心喜欢的呢?谁让那妞跟他的好兄弟牵扯不清呢?
作为哥哥,在面对同样喜欢的女人时做出让步,是他身为兄长应该有的谦让。
除非,那个女人已经对他爱得此生不渝。
无论是秦茗还是他老弟,都不是那种适合玩闪电恋爱的人,相反,他们都属于细水长流之人。
所以,他们突然谈恋爱这件事,百分之百是假的。
但他没有直接揭穿他们,而是不断地刺激他们。
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患难兄弟,一个,是他的真兄弟。
一边,他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光彩的一生被禁:忌之恋毁掉。
一边,他谦让给自己的兄弟,让他获得想要的幸福。
所以他不惜变成一个恶劣之人,不惜自毁形象,推波助澜地帮助他老弟得到这个不容易得到的女人。
如果老弟跟秦茗真的谈恋爱了,那么,老弟开心了幸福了,而卜即墨有救了。
最难过的不过是他一个人而已,但他觉得值得。
但如果在他这番尽力之后,老弟还是无法跟秦茗恋爱,那他只能做到一句老话——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