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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等一会哦!毛绒绒的幼崽在风雪中艰难地瞪大眼睛, 不顾凛风和雪粒劈头盖脸砸过来的痛楚, 傻眼地望着陌生的环境, 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寒风迎面而来,吹乱了他柔顺的皮毛。
只有猫咪大小的毛绒绒前爪不安的在地上踩了踩,留下几个爪印儿, 在暴雪中看起来无助极了。
此刻的白允阳的确很懵,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扔了出来!
有身体这么长的毛绒绒尾巴烦躁的甩了甩,薄薄的积雪很快被扫开,露出下面枯黄的野草。
以白允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惊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端坐在自己清理出来的枯草上,毛绒绒的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刚才他还赖在母亲怀里撒娇,第九次破坏了爹娘之间的你侬我侬, 趴在母亲怀里得意挑衅地望着为老不尊的父亲,接着......接着就被提了起来!
对,他是被父亲提着后勃颈扔出来的!
白允阳暴跳如雷的从枯草上一跃而起, 如同困兽一样在原地疯狂转圈,方才还算平和的表情瞬间狰狞。
所以,他是被扔出来的!
不就是今天第九次打断了他和母亲的亲热嘛,居然拎着后勃颈就把他扔出来, 他真的是亲生的吗?
厚实的爪子在地上不爽地用力一拍, 留下一个深坑, 白允阳气哼哼的决定, 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变本加厉。
他抬头轻嗅,随即僵在原地。
不敢置信的使劲猛吸一口气,一片雪花飘过来落在鼻子上,让他打了一个喷嚏。
没有!
竟然没有!
空气中没有母亲和父亲的灵力气息!
雾草,老头子到底把他扔到哪里了?
白允阳不死心地试图在脑海里直接联系母亲青禾,可是发出的灵力波动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这下玩脱了。
早知道就不挑衅了。
猫咪大小的毛绒绒泄气地趴在地上,刺骨的寒意对他没有丁点影响。
以他的修为,竟然无法联系母亲,只能说明这里已经不是他从小到大熟悉的地方。
白允阳不得不面对现实,这里不是无界领域。
无界领域内的灵气很浓郁,简直到了实质化的地步,他们这些天生地养的灵兽,在无界领域里修炼如同呼吸一样简单。
这里虽然也有灵气,但是远没有无界领域多。
而且,还有一些奇奇怪怪没有见过的东西。
白允阳往远处的树林瞥了一眼,挪挪小屁股好以整暇地调转方向,面对树林坐在那里悠闲甩尾巴。
不一会儿,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慢慢爬过来。
之所以说他像人又不是人,是因为白允阳没有感受到对面那个东西的生命气息。
没有心跳、脉搏、血液也呈现出黑色半凝固,脸上还有尸/斑一样的东西。
那个东西双腿大腿根部被齐齐斩断,露出的伤口里甚至还有一些撕咬过的痕迹。手臂也是无力地耷拉在两侧,只能依靠身体像虫子一样蠕动。
厚实的爪子无聊地刨刨地面,留下几道抓痕。
白允阳坐在那里,冷眼看着那个有着人类外表却气息全无如同尸体,还让他有点恶心的东西一点一点爬过来。
速度之慢简直让他不忍直视,导致他非常想主动凑上去看看那个东西想干什么。
终于,全身脏污的尸体爬到了白允阳身边,浑浊的眼珠黯淡无光地锁定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小兽。
白允阳尾巴也不摇了,蔚蓝的眼睛眨了眨,关注他的下一步动作。
那个东西动了。
只见他张开嘴,露出残缺不齐的牙齿。
一股恶臭袭来。
白允阳:......
闻个正着的小兽整个都不好了。
他在寒风送来的恶臭中暴跳起身,忍无可忍的一爪子拍上去......
噗嗤——
尖利的爪子轻而易举的洞穿了那东西的脑袋。
黏糊糊的触感顺着肉垫传到大脑里,明确地告诉他,他的爪子上沾上了恶心的东西。
有可能是脑浆一类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白允阳懵逼地望着被他一爪子拍碎的脑袋,再绝望地看看自己黑乎乎的爪子......
圆滚滚的身体慢慢僵硬,柔顺的皮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炸起。
两秒之后,呜呜的风声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白允阳凝聚一个水团,把自己的爪子送进去拼命挥舞,直到清澈的水团变成灰色才停止疯狂冲洗。
他把已经变成灰色的水团仍在一边,举起爪子放在鼻子前轻嗅,淡淡的恶臭味如影随形。
不甘心地又召唤了一个,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直到白允阳闻不到那令人恶心的气味才善罢甘休。
为了避免身上也染上这种腐臭的气味,白允阳嫌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轻轻迈开四爪向不远处的马路跑去。
只知道吃的蠢货,看来是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事实上,经过刚才的乌龙,白允阳怀疑那个东西根本无法沟通。
跑到马路边,白允阳动动耳朵,伸长脖子凝望左边的方向。
那里似乎有人的气味。
风雪逐渐转大,这干扰了白允阳的判断。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化为人形融入人群打听情报,弄清楚这里是哪里再说。
怎么看都很可爱的小兽正襟危坐,毛绒绒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一秒过去,地上的小兽没有任何变化。
两秒过去,逐渐转大的风雪给他披上一层外衣。
三秒......四秒......半分钟过去了,白允阳的外表还是可爱到爆的毛绒绒。
“嗷呜!”
气到乱嚎的白允阳拍碎了路边的岩石,奶声奶气的悲愤咆哮被寒风吹散。
他变不回人形了!
灰色的天空阴沉沉的,酝酿着让人不安的浓重阴影。
在逐渐转大的风雪中,一辆小货车以乌龟爬行的速度艰难前行。
在小货车的后面,载着一个盖着黑布的铁笼,若有若无地传出野兽受伤后独有的悲鸣。
车上有三个人,两男一女,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不安和急切。
坐在小货车后座的女人频频向后看去。
其中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询问:“怎么了,后面有什么东西?还是说那头白狮追过来了?”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金丝眼镜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只是脱口而出的话却令外表大打折扣。
开车的大汉闻言看了一眼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