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姗被她气得快要精神衰弱了,江美琴赶忙上前,将她拉回位置上。这个时候同钟可情硬碰硬,是不明智的。
警察到来之前,绑匪先来了电话。
季正刚刚要接电话,钟可情便按住了他的手臂,沉静道:“爸,让我来吧,你太紧张了。”
谢舜名看着她看得出神。她难道就不紧张么?她刚刚吹完一整瓶红酒,方才还醉得稀里糊涂,这会儿就能沉着应对绑匪,实在是令人佩服。谢舜名微微眯起眼眸,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女孩儿,很特别呢!
绑匪在电话里报了交接地点,钟可情细心记下,并且承诺会一个人前往。
一侧的季子姗则在暗地里偷笑。
季子墨要一个人去么?
那不是正好么?
挂了电话,钟可情从季家的保险柜里取了一大笔现金出来,背着挎包,就要出门。
贺迟一把将她摁回沙发上,怒斥道:“眼下有这么多男人在,还轮不到你一个女孩儿去冒险!”
钟可情缓缓一笑,“女孩儿又怎么样?贺医生,你再这么说,我有权告你性别歧视。”
“你……”贺迟气得咬牙,一张脸阴晴不定。
谢舜名突然站起来,走到钟可情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来,环住她的腰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钟可情不自然地抖了抖手臂,挣脱他的束缚,淡然对上他的视线,挑眉道:“谢少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
“什么?”
钟可情怕他没听清,重复道:“你去了,只会碍手碍脚。”
谢舜名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女人,你这是在作死么!
钟可情出门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各路特警在指定的街道部署完毕,另外有一对人马紧紧跟随着钟可情。
这么多年,季子墨从未做过这种疯狂的事情。她一向是胆小怯弱的,遇到这种事情,她多半回缩进自己的龟壳,默默忍受着,内心焦急地等待着,绝不是亲自出马!
贺迟心中担心不已,也跟着那小队人马出去了。
不同于贺迟的担心,谢舜名总觉得有一股力量正牵引着他,令他不得不跟随着她。季子墨的身上有着一股奇特的气质,那种感觉很熟悉,就仿佛是前世的牵绊。
绑匪将钟可情约到郊区外,一处废弃的自来水厂。
工厂荒废了很久,四周灌木丛生,但那些灌木大多都是枯萎的,应该是受了化工原料的污染。
钟可情拎着挎包,一步步朝着那个危险之地逼近。
警车则停在五百米外的小土丘旁边。
贺迟下了车,想要跟过去。
警察则一把将他摁住,“不要打草惊蛇。”
贺迟眉头一皱,“我不能让我的女人去冒险!”
谢舜名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挂着玩世不恭地微笑,“哥们儿,她很快就不是你的女人了!”
“你……”贺迟急得火冒三丈,一想到他和季子墨在房间里黑灯瞎火,抱在一起的情景,他就恨不得再揍他几拳。“是谁跟我说过朋友妻不可欺的?”
谢舜名耸了耸肩,“她嫁给你了么?”
贺迟被他问住。
谢舜名缓缓一笑:“公平竞争,懂不懂?”
“你根本就不喜欢她!”贺迟漆黑的瞳仁里写着愤怒,“你为了哪个女人回国,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不喜欢她,还要缠着她,谢舜名,你安得什么心?!”
谢舜名邪肆的勾起嘴角,“我就是想告诉你,她不适合你,可你不听。我只能以身试法,让她对你变心!”
“招惹上你这样的男人,真可怕——”
谢舜名摇摇头,“不!你不知道,她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招惹上她那样的女人,才更可怕。贺迟,你要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呵……”贺迟轻笑一声,“不错,就是适合而止。谢舜名,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警车里充斥着浓烈的火焰味儿。
一个警察忍不住低声劝解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担心季小姐的安危而已。”
贺迟和谢舜名同时瞪过去,那警察只得乖乖低下头去。
“啊——”
恰当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
贺迟的心立马揪住,谢舜名也变得不安起来。
两个人同时推门下车,对视一眼,沉静道:“谁能救她,她就是谁的!”
“OK!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