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忽的直接身子,握住了一侧托盘上的手术刀,“怎么?难道1;148471591054062要我亲自动手么?!”
“不要!”唐糖心疼得紧,她知道贺迟是在闹别扭,连忙夺下他手上的手术刀,对着不远处两个傻站着地医生模样的青年道:“麻醉科,开始麻醉吧!入社之前我曾经读过几年医,我来动刀吧——”
“不用等麻醉了,十分钟之后才能有反应。我清楚沈让的个性,他哪里等得了十分钟?”贺迟冷冷勾唇,狭长的眼眸眯成一线,深邃墨黑的瞳仁里隐约散发出浅棕色的琉璃光彩,透着诡谲之意。
唐糖深深望了他一眼,目光中泛着泪光。
贺迟朝着她点了点头,仿佛在说:从入社那天,你就该知道,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事实上,贺迟预料到的,比唐糖眼前所见的,要多得多。
唐糖一边抽泣着,一边稳住握紧手术刀的手,认准了位置,一手对着他白皙的胸膛划下去,另一只手则用棉签压着,将伤口附近迅速蓬勃而出的鲜血吸去。
手术间里的这些医生虽然都是拆白党,但部分人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呆了两三年,对于这样的手术耳濡目染,略知一二。唐糖切开贺迟胸腔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医生协助吸血,还有一个中年护士负责输液,那个所谓的岳教授则盯着贺迟的生命体征,以保证他的心跳、血压、血糖都维持在正常范围之内,以免闹出大事。
沈让在门外等了三分钟就已经不耐烦,朝着走廊上的垃圾桶狠狠踢了一脚,将金属质地的垃圾桶踢成了扁平状。
“妈的!”沈让怒斥一声,“怎么还没有反应?!贺迟那小子不会死在手术台上了吧?!”
钟可情的心也是忽上忽下的,说不出滋味儿。
沈让破门而入的时候,岳凌钰满手鲜血的转身走出手术间,而R3正在做着最后的缝合。
“等等!”沈让推开一旁的R3,将缝好的线拆开,直到看到贺迟的心脏健康地舒展、收缩,他才将工具扔回R3手中,平静道:“继续吧。”
沈让一边盯着R3缝合,一边瞪着显示屏上贺迟的心跳和血压,终于难以置信地嗤笑出声:“心脏瓣膜置换术,加心脏自体移植,这样复杂的手术,姓岳的居然完成了?而且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