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还有三阶,一、二、三,行!直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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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直走!
后来解说就变成扯袖子,扯袖子就变成抓手臂,再后来就是甘青司拉着他回去。他依旧死要面子,甘青司就陪着他等,有时候还会给他打打圆场。以至于顾伯生直夸他做了榜样,带动甘青司夜夜勤修苦练,直把甘青司自豪得不行。他的年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甘青司。
“听欢,我听说南梁有上好的夜明珠,要不我去给你寻寻?”
席若白唇角泛笑,道,“你可比夜明珠好用多了。”
“席大公子,你变坏了。”甘青司当然清楚席若白本就不是什么沉默寡言之人,但有时伶牙俐齿一来,他还是难以招架。
“甘公子的功劳。”
甘青司突然脚步顿住,“听欢,前面有鬼。”
席若白瞪他,“我不瞎。”
“嗯,你盲,啊不是,夜盲。”
“……,”
站在路中间的鬼给甘青司行礼,见其中是梦岭直系,缓声道,“见过二位,在下乃东吴固怀堂七弟子手下召鬼孟江南。”
席若白问道,“可是此处有何异常?”
“回仙使,并无,此次是为追寻山鬼谣而来。”
“那便不叨扰了。”席若白话完,孟江南又开始四处游走。
甘青司有些讶异,“竟然放出召鬼搜寻。”
席若白道,“看来他们是想在百宴之前捉拿山鬼谣。”
“事态严重至此,山鬼谣凶多吉少。”
他有些担心席真,“大师兄他……,”
“救不了的,只能看他躲到何时。”甘青司虽然知晓山鬼谣与丹生内情,可百家不会因此放过。灭人满门那是滔天罪行,血债必是要偿的。因果循环,难了。
两人回到原处,见席真几人已在歇息。
席若白问,“师兄,感觉如何?”
席真气色恢复许多,满面红光道,“好多了,再过些时日应是可以多走一些。”
“席真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大家都意外看向甘青司,他道,“你们别紧张,就几句话罢了。”
江溢笑吼,“谁紧张了!”
席真在江溢搀扶下走到轮椅处,甘青司对席若白一笑,随后推着他往河边走去。
夜沉静,任何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明。甘青司张开结界将两人罩在其中,他道,“方才东吴固怀堂派出召鬼来过。”
席真怔住,“为何会来此?”
“为了追寻山鬼谣。席真师兄,接下来我说的话虽然只是猜测,但也不无可能,山鬼谣应是在附近出现过,才引得召鬼前来。召鬼本就对鬼气判断敏锐,他大抵是一路追过来,不会是因为我和无浪兄在此。如果我没猜错,山鬼谣大抵是来寻你的。”甘青司一路上想了许久,盲目地放出召鬼只会浪费鬼气,若不是有把握怎么放任召鬼来这了无人迹的荒芜之地,他可不认为是巧合。
席真惊慌地问,“青司你可能感应?”
“我探查之时,周围已了无痕迹,应是山鬼谣察觉到其他召鬼的存在,没再用鬼气。”甘青司叹道,“席真师兄,不论发生何事,还请你保重自己身体。”
“你可是怕若白担心我?”
“担心师兄的又岂止听欢一人。”
席真敛去忧伤,道,“我明白,青司,多谢。”他特意告知自己也是怕师弟们会抢先去寻山鬼谣,所以他道谢。“若是他们问起……,”
“就说我在劝诫你便好。”甘青司又道,“师兄莫误会,这本不是什么劝诫之事。”
席真笑道,“我不会误会,反倒是青司你太认真了。”
甘青司轻笑,“说到认真,我是不及师兄的。”
席真望向他,“说不定是糊涂呢。”
“难得糊涂。”
他从前过得太认真了,难得糊涂,便让他糊涂一次吧。
甘青司撤去结界,又推着轮椅往回。
火星子渐渐暗去,有的人熟睡有的人清醒,这夜没了夏的闷热,心仍是躁动。
翌日启程,又是舟车劳顿,大家片刻不耽搁,只为尽早赶到城镇。秋日还是入了凉,几人衣衫浅薄,虽有灵力鬼气御寒,但这日夜下来还是折腾。席真伤也快痊愈,众人连夜赶路加快行程。
三天日夜兼程,一行人总算是赶至南梁长容城,大家找到客栈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梳洗,第二件事就是果腹充饥。野外偶尔有鸡有鱼,就是没有作料,口味清淡几日,大家省不得多动筷。其中吃相最为残暴的就属甘青司、江溢和左铭三个。风卷残云之势可把周围人看得愣呆。
茶余饭后,众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初衷,一致认为该出门买几件厚衣,也顺道赏赏风景。早闻长容城民族风情迥异,视为南梁一大特色。长容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喜带面纱,织工染娘心灵手巧,每张面纱各有千秋。因此走街串巷的游人也会戴起面纱,一个是为入乡随俗,一个是为留作纪念。
走出客栈,长容神秘的气息愈加浓厚,过往行人只余双目,就连街边吆喝的小贩也如此。左铭几人也跑到摊前买了面纱戴上,几个人嘻嘻哈哈的打闹。
甘青司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听欢,你们一年四季都穿这同样的弟子服吗?”虽是首席与闲散弟子不同,但从他遇见席若白,他们衣服就未换过。
“冬日是另一种样式,只是我放在家没带出来。”
“你们门里有规定?”
“嗯。”
“太招摇。”甘青司实在觉得百家麻烦,整个衣柜里就清一色的白,能不把席若白爱干净的毛病惯出来才怪。“不过听欢你穿什么都招摇。”
席若白忍俊不禁道,“胡说。”
“你好看嘛!”这是事实,他自己穿什么像什么,可席若白穿什么都像仙使。
没办法,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