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和小枝的最后一节课了,她说要离开了,转世去,不做介子人了,很疼,她坚持不住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了。
这一节课上得有点心酸,一直到天亮,小枝走了,这个伟大的母亲,坚持了80多年走了。
我送她一直到山口,她走了。
那天我开始感冒,重感冒,躺在炕上动不了。
曾小雨照顾我。
半个月后我才好,没有想到,喜叔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把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喜叔站在那儿跟一根木头一样,看来已经是到了老秋的年纪了。
曾小雨过去,扶着喜叔进了客厅,我把火盆搬近喜叔的身边。
“喜叔,你怎么来了?”
“丫头,喜叔是不想来,老了,走路也费劲儿了,心劲也散了,可是我还不能不来。”
喜叔叹了口气。
我出去给喜叔弄酒菜去,一个小时后回来,摆上,曾小雨的脸色告诉我,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喜叔跟她说了什么。
喜叔只喝了半杯白酒就不行了,看来真的老了。
喜叔竟然有这儿住了,跟我一个房间住,因为其它的房间一直没有生火,阴冷。
这让我挺意外的,我扶喜叔进房间,他睡了,我出来到客厅,坐下跟曾小雨喝酒。
曾小雨跟我说,喜叔有一个条件,就可以把胡人砖上的密码告诉我们,那是解开干饭盆之迷的一个条件。
她告诉我,要九眼骨棺,他要不行了,需要这棺材下葬。
我愣住了,原来我答应过,给那个拟人,但是我只是答应,并没打算真的给他,那是镇棺,张家棺宅的镇棺,如果动了,就会有祸事出现的,这个根本就不可能的。
“小雨,这不可能。”
“你回去跟叔叔商量一下,也许可以。”
我不说话了,这真的不可能,如果我敢跟父亲这样说,估计他能抽我。
曾小雨也看出来我犯难了。
“这样,明天我们一起去你家。”
我没有再说什么,去了书房,一直到半夜我才从书房出来,进了房间,喜叔还在睡。
我睡在炕尾,喜叔在下半夜两点的时候,突然坐起来,其实,这个时候我并没有睡着,我睡不着。
喜叔坐起来,是冷不丁的,吓得我直捂胸口,他要干什么?
喜叔就那样的坐着,半天,突然直挺挺的躺下了,吓得我大气不敢出,这可真要了命了。
喜叔鼾声起来了,我以为没事了,没有想到,没过十分钟,喜叔一下就坐起来,我去他大爷的,吓死小爷了。
喜叔这是什么毛病?
突然喜叔说话了,说话速度很快,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他在重复着,那竟然是鬼语,介子人的语言,老天,这喜叔怎么懂这个呢?
喜叔说的是三天后会有灾难降临老十行,老十行将聚首。
喜叔再次直挺挺的躺下后,我出去了,到院子里坐着。
这喜叔今天来是什么意思呢?
老十行再聚首,那意味着死亡吗?
我真得回家问问父亲了。
第二天,我和曾小雨把喜叔送到老宅区入口,就回家了。
父亲看到曾小雨,脸色非常的难看,是呀,曾小雨的祖上把我爷爷,父亲的父亲弄死了,自然就会不高兴,虽然他同意我和曾小雨在一起。
父亲还是没有失礼,进客厅,泡上好茶。
“你们两个回来有事情吗?”
曾小雨提到了喜叔,提到了九眼骨棺,父亲的脸色更难看了。
“现在我不是当家人,这事张一定。“
曾小雨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少说话,下午要走的时候,我和父亲进了书房。
我提到喜叔,说到喜叔半夜的梦话。
“那不是梦话,确实是真的,老十行三天后相聚,这是可怕的,虽然老十行以前总是开会,可是这样的相聚确是四十年之后的第一次,在老宅区。”
看来喜叔是只想把这件事告诉我,而不想告诉曾小雨,这又是为什么呢?
父亲的脸色沉重,看来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九眼骨棺的事,你自己定,你已经是当家人了,另外这个三天后的聚首,你肯定会收到请帖的,你要去,但是要注意,恐怕这次没有那么简单,好几行都几十年没有露面了。”
父亲的话让我汗流下来了,看来事情很严重。
父亲从锁着的抽屉隔层里拿出来一件东西,用布包着,打开后,我当时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