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夏然被大叔放在菜板上,她的身体被大叔的其中一只大手使劲的按住,而另一只手则从刀具的架子上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看到砍刀刀刃上反射出的光泽,夏然快要吓到抽筋了,她明白生活不是排练,没有重来的机会,要是葬身在此,她绝对会死不瞑目的。
在大叔手起刀落的那一刹那,夏然卯足了全身力气将身体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嘶——好痛。
夏然顾不得自己身体扭曲的疼痛,她张开三瓣嘴就朝着大叔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下去。
吃疼的大叔放开了夏然,夏然在这一个空档,也不管大叔的房子是几楼,一个翻滚加跳跃,就从厨房的窗户上跳了出去。
一跳出去,夏然就后悔了,感受着风呼呼的在耳边吹动,她才想起大叔刚刚按下的电梯按钮是6楼。
她的身体呼呼的朝着楼下下坠着,她害怕的很想尖叫,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可怜如花似玉的她19岁就要英年早逝啊啊啊~
恐惧和悲伤让她难过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来临,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晃一晃的,睁开眼睛,自己正被夹在一棵芭蕉树的树杈上,芭蕉树随着大雨和风一浪一浪的,让劫后余生的夏然再次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
格洛米趴在房间的地板上,望着自己的主人,已经很久了,俆嵩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雨幕。
送走了白兔之后,俆嵩一回家,给自己的学生家长请了个假,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之后,就穿着睡袍站在了窗前。
轰隆,一记闪电划过,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窗台上的花草被打的摇曳着脑袋,繁茂的枝叶静静飘落了下来。
小东西怎么样了?
俆嵩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残忍,在这种天气把一只小兔子丢弃掉,她一定会生病的。
他终于在家里待不下去了,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和自己在一起的这几天并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反而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快乐。
想到这里,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从屋子的角落拿起一把雨伞走了出去。
等他小跑着回到凉亭的时候,原地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藤编竹篮,竹篮里依然整齐地叠放着他给兔子铺的一块小毛巾。
兔兔到底去哪里了,俆嵩的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了。
风越刮越大,雨越下越急,凉亭外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让他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焦虑让他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大雨浸透了他白色的跑鞋,也打湿了他的浅色T恤。
按照生物常识,兔子打湿了会受凉失温,或者拉肚子死掉。
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他也不该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把这只兔子扔掉,而且就算没有雨,万一被猫猫狗狗欺负,怎么办?对了,还有熊孩子,俆嵩不由自主的想起初遇那天,她被熊孩子欺负的样子。
那么小小的一团,为什么自己就能忍下心把她丢弃呢?俆嵩的脑海里闪过兔兔瑟瑟发抖的样子。
对了,还有她吃饭的怪癖……如果换一个主人,会不会给她做喜欢吃的菜,大概会天天喂她吃胡萝卜和菜叶吧,可是,那样的话,她会不会习惯呢?
越想越不对劲儿,越想心里越难受,俆嵩揣着一肚子糟糕情绪,以凉亭为中心,在整个小区搜寻着兔兔。
可是整个小区都已经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白兔的踪迹。
湿透的俆嵩重新回到了凉亭,望着凉亭旁的一池池水,脑袋里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兔兔该不会是落水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一阵惨白,望着大雨在水面打出的一串一串的水花,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而被夹在芭蕉树上的夏然,在男神经过的时候,早已经看到了他,她很想喊,却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神在下面兜了好一圈之后,又快步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