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笑骂道:“赵德全,你这人就是皮痒,别说我现在不是首长,就算老子是首长了,你的屁股照样还是要踢的。”
赵德全侧起身子,露出半边屁股说:“来来来,首长请下脚。”
我正准备踹过去,郝强喝道:“老赵,准备好了没?”
赵德全立即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好了好了,就等你们了。”
随着郝强进了派出所,从前门拐过去,后面是一块空地,空地的后边一栋三层小楼,这里就是派出所的家属房。空地两边砌了一排小矮房子,每个房子的门都是铁皮的,没有窗户,上面只有一个半个头大的孔。
这样四面围起来,就与北方的四合院差不多。
我们从空地上走过去,我往两边的小矮屋看,就看到有几扇铁门的背后,露出一双双骨溜溜转的眼睛。
郝强淡淡地说:“这些人,偷鸡摸狗之徒。”
我疑惑地问:“关多久?”
郝强笑道:“看效果。有些死不悔改的,多关几天也是有的。”
我心里一顿,说道:“你们派出所的羁押时间可是有限制的,千万别乱来。”
郝强盯着我看了几眼说:“如果事事都按法律来办,没有一件事能办好。”
我只好住嘴,不想就此问题继续讨论下去。郝强做了那么久的警察,他焉能不懂法律?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样的格局,不是当初我给他们建派出所的模样。当年我们没有建这样两排小矮房子。留出来的空地,是想等以后派出所更大发展壮大了,这块地方建办公楼,建宿舍都行。
现在却被郝强拿来建了羁押室,而且羁押室就在家属楼的眼皮子底下,万一有个脑袋有毛病的人,在小矮房里折腾不休,比什么都烦人。
到了家属楼,看到几个警察正要出门。他们看到郝强进来,各自打着招呼去了。
上楼到三楼,房门洞开,一阵香气飘溢出来,引得肚子一阵叽叽呱呱地叫。
客厅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中央摆着一个铜火锅,香气就是从铜火锅里飘出来的。
我们刚进屋,柳红艳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客气地与我打着招呼。
郝强请客,居然是在家里请我。而且还叫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赵德全,这让我有点意外。
郝强招呼我坐,顺手给我倒了一杯茶。
趁着这个空闲,我打量着这套小小的房子。
当年在设计的时候,钱有余为了省钱,将房子的面积是压了又压,最后弄出了六十平方左右的三室一厅。
柳红艳在叫着郝强去帮忙,他们这样的温馨,让我的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郝强端着一盆菜出来说:“陈风,我们还等等,有个人还没到。”
我狐疑地问:“还有谁?”
郝强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说:“等下来了你就知道了。”
他转身回去帮忙,客厅里就剩下我和赵德全。
我问他道:“德全啊,现在生活还好吧?”
赵德全这是第一次听我这么称呼他,愣了老半天才鸡啄米一样点头说:“好好,就是现在有些人没土地,心里发慌。”
我奇怪地问:“没地慌什么?做生意啊。”
赵德全摇摇头说:“我们农民啊,手里有地,心才不慌。做生意赚再多钱,也没个底埃”
“小农意识。”我笑骂道。
赵德全梗直脖子说:“哎呀,我们就是个农民。农民才好的,不管世道如何变,不怕饿着自己。你看我现在,弄了城镇户口,要地没地,要工作没工作。做生意又没别人精,赚不到钱,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了。”
“总会有办法的。”我安慰他说。
赵德全喝了一口水说:“你也莫骗我。我心里镜子一样明白。我们这些买户口的人,是无天管无地收的,现在农村户口的,依你们省里来的人说,今后种田不但不要交钱,国家还要补贴钱回来,这可是过去想也不敢想的事。城里真有城市户口的人,国家还得管着,只有我们,真有这样的政策我们享受不了,没工作也没人管,饿死就饿死了,怎么办呢。”
赵德全的话让我好一阵没回过神来。
当初谁想出来卖户口主意的人,一定生儿子没pi眼。
我嘿嘿地笑。赵德全狐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笑什么,以为自己脸上不干净,使劲用手抹了抹,又走到镜子跟前去看。
门被敲响了,我起身开门。
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老莫和李妇联。他们两个也看到我了,大家目光一对,顿时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