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另外，让小曼上来一趟。”
“是。”张鸣应完声，立即忙着找小曼去了。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宁静，顾铭衍抬眸溜了眼窗外的阴沉沉的天色，唇角微扬。随手掏出手机，便给宋七月去了电话：“回家了吗？”
“没有。”宋七月冷声应完，又觉得自己的态度应该稍稍热络些，于是调整了下语气，温声说：“我去泰禾看看贺文，大约会晚些回去。”
于顾铭衍而言，这解释无异于两人关系进步的表现，于是说：“稍微注意点，看这天色可能会下雨。一会儿完了给我电话吧，我来接你。”
“不……”宋七月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到嘴边，又生生改变了说辞：“这样会耽误你工作吗？”
“不会。”
“那我到时候给你电话吧。”宋七月抿唇应下，想起沈逸安的事儿，又说补了句‘谢谢’。
顾铭衍打趣似的说：“我一向不喜欢言语上的感谢。”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外便传来了敲门声。这声音，透过听筒径直灌入七月耳中，恰好解了她不知应该如何回应顾铭衍的尴尬：“你有事就先忙吧，我晚些给你电话。”
说完，甚至连开口机会都没留给对方，便慌忙按下了挂断键。
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嘟嘟音，顾铭衍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干咳两声整理好情绪后，才沉声叫了句‘进’。
刚推开办公室门，小曼就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低气压。心知顾铭衍心情不好，她十分知趣的站在办公桌前不远不近的位置：“顾总。”
“坐。”顾铭衍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待小曼坐下后，他才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去乔氏财务部工作。”
“乔，乔氏？”小曼惊得瞪大了双眼，“您是要赶我走？”
“乔氏财务方面有些问题，我希望你去查清楚。”
“那我，需要在乔氏待多久？”小曼试探性的问着，她知道，乔楠将乔氏留给了宋七月。所以顾铭衍此举，应该是为了帮她吧。
“不清楚。”顾铭衍说的很直白：“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又或许更久。”
这一切，都要看沈逸安那边的进度。对于未知的事儿，顾铭衍一向不喜欢做太多确切的保证。
小曼皱着眉头问：“非去不可吗？”
她的心里，怀揣着一丝丝的希冀，期待着顾铭衍改变决定。
可顾铭衍只是浅笑着说：“随你，我只是征询你的意见而已。你若是不愿，我不会逼你。”
闻言，小曼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希冀顿时被摔了个粉碎！
是了，顾铭衍从来都没说过任何逼她的话，他只是完完全全不理她，彻头彻尾无视她。这样的对待，比逼她还容易让她屈服。
僵硬的弯了弯唇角，小曼低声问：“顾总，只是过去查财务吗？”
“沈逸安在乔氏，你需要关注他财务上的所有动态。最好，能与他搭上点什么关系。”顾铭衍说的很委婉，但小曼心里却一片了然。
让一个女人去找一个男人搭关系，除了上=床，还有其他捷径？
苦笑了声，小曼问：“顾总，您为什么不直接说希望我勾=引沈逸安？”
“这样说也没任何问题。”顾铭衍毫不掩饰的承认了：“我知道这要求过分，所以你可以考虑三天，三天之后再答复我。”
三天……足够他找到另一颗合适的棋子了。
等顾铭衍找到更合适的棋子，她以后便真的没有呆在他身边的必要了。
凄然一笑，小曼沉声说：“不用考虑，我答应。”
说完，又定定的望着面前这张熟悉到了极致的面容，感慨似的说：“你一直知道，我根本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只要你开口了，我就无法拒绝。”
顾铭衍面色如常的瞧着她一眼，声音低沉不已：“很多话埋在心里就好，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烦恼。小曼。你是聪明人，所以最好别做傻事。一颗棋子就算再重要，也不能触及我的底线。就算再怎么重要的棋子，也能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所以，在您心里，我一直都只是棋子。”小曼笑得凄凉：“除了利用关系，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丁点的情谊？哪怕是一分，一秒，一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