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田九走上前继续补充道:“是这样的,鱼姑娘,这密室里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是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白东西,不人不鬼,看不出来本质,白花花的像一团烂肉,或者说像一截老树根,却具有惊人的攻击力,我们几个中,白丁是好手,他面对了那东西几次,但,每次都很快被它逼退出这密室……而且,那东西不惧白丁的蓝月刃。可以说刀枪不入,好在,拳头打在它身上却是有用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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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用处的,所以……”
鱼火客脸一僵,装出无奈的口气打岔道:“所以你们知道我有用符箓变包袱的手段,就当场邀我来做‘大力士’这种苦力活,以针对那怪东西?”
她一边说,侧目去望走开的白丁,他正仰起脸,借着密室淡淡的油火微光看掌中那把尖刀——也就是田九说的“蓝月刃”,果是一把与众不同的好刀,弯弯一小片,却令人望而生寒意。
她走上前,艳羡地盯看着,假装无意地试探道:“好漂亮的刃!只是不知什么来历?”
白丁冷哼一声道:“还是少关心我的兵器,不怪我没告诉你,那白东西,我遇着几次,虽然每次都被逼退,但我每次遇见,它之样貌体格均是不同,你懂我意思吗?”
鱼火客当即严肃起来,不满道:“你说清楚一点会死啊!”
白丁见激怒了适才侵犯他之人,仿佛扳回一局似的心情霎时好了一些,话也多起来,却依然不与鱼火客对视,只是一面把玩着手中蓝月刃,一面温温吞吞道:“依据我的判断,我每次遇见的那种白东西,都是不同的,它们数量很多……”
鱼火客问:“那东西多久出现一次?”
白丁道:“毫无规律,想出现就出现,根本摸不清它的路数。”
鱼火客沉吟一瞬,问道:“那你知不知它们自这密室去了哪?”
白丁没有回答,显是没有答案,或说,有猜测,可没有证据。
田九举步至鱼火客身边,道:“这个问题,我跟白丁倒是讨论过几次,虽然每次白丁被逼出密室,事后再查看已寻不到那东西迹象,不过我们猜测,那东西可能潜入这池子里去了。”
言着摇臂一指,点向密室中间的大水池。
大水池汩汩绵绵,不时掀起微微的水花,好像有人在池底不时一番搅动,间或,冒出一系列水泡,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泡翻涌破灭的声音。
鱼火客盯看了水池一会,又问:“你们口中那白东西,又是从何处遁入这密室的呢?”
田九抬手朝着密室顶上一指,口气颤颤地道:“鱼姑娘你看那!”
鱼火客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这密室的顶端,黑黝黝一片昏暗中,越过交错的房梁,是一片实木铺就的阁层,天花顶木板下,借着微弱的油光,可以瞧见,上面深深浅浅居然刻画了一道符箓,很大,像一张床一样铺展开。
此刻,鱼火客心中一惊:竟是鬼魂的手段,以符力传生机。斗转星移,的确可以转移鬼体遁入。所以说,那田九和白丁口中之白东西,是一只鬼魂?
但很快鱼火客就否定这种猜想,凭你多厉害的鬼魂,以那田辟疆的手段,就算对付不了,也万不可能成为空天水榭的谜团,只能说是有除不尽的鬼罢了,与田九口中“困扰我们家太子很久的谜团……”之类表述显然对不上。
不过,想到那白东西是借鬼力以符箓传来,鱼火客心下立时有了一个打算,她想起自己脖子下被小包袱裹起来的鱼火碧玺,届时解开符袋包袱,以此物作引,不怕那东西今夜不现身!
而现下她不着急摘了包袱引来那物,只是继续发问。
她道:“田九,你们就没有查看过木板上的阁楼,或者,为什么不毁去上方的符箓?”
田九摇头:“哎,鱼姑娘,怎么没有,阁楼上是空的,至于这上面的符箓,我们也曾用刻刀抹去过,只是不多时,就又自动‘长’出,像韭菜一样割不灭,而且还能换地方长,我们也想过,要彻底清除这符箓,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大火烧了这密室,那时,又怕毁了三空子阁楼,引起燕兵警觉,就于空天水榭大大不利了,太子也怕要卷入其中,也会暴露我们这些魅隐藏三空子的真相,届时,就闹得不可收拾了,总之,一时没有了办法。”
鱼火客心想,他们没有办法,田辟疆绝顶聪明,倒是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于这中元节之夜去那柳姜女家的阴司地宫口捕鬼,试图以鬼力引动这符箓,奈何不幸被自己缠上,还去了半魔那……对了!鱼火客心下一阵疑惑,这许多时候了,田辟疆不管从半魔那盗取到解药没有,也该回来了,何以仍不见现身,莫不是遇到什么劫难了?
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心道:嗨,操心他做什么,趁他没有回来,赶紧捉了这的星宿,顺便,将他的空天水榭搅了一个天翻地覆,嘻嘻,到时候也好对他“下手”!
正浮想联翩间,一眼望见田九正求助似的眼神看着她,等待她点拨良策……冥思苦想间,忽然,她心生一计,当下她假装无奈地一撇嘴,冲田九别过脸去,先无视了他,一扭头目光落在旁边窈窈身上,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