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喊爸的时候,萧亿直接说的是张翰文,所以她事后看摄影录像时也一直顺着这个思维方向想问题。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爸”会不会喊得是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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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养父。只是,可能吗?
谭少慕没有再开口,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何幼霖却一直在等着他给她解惑。结果,半晌他都没有动静,她有点急了,连忙说,“应该是说我亲生父亲吧?毕竟催眠回溯的是我的童年啊!我总不会思维意识那么活跃,还能自己乱入了被收养后的记忆?”
“可是,你童年时期应该也是见过你养父的。而你恢复记忆后,却一次都没有想起过你养父在当张家当司机时的记忆。”谭少慕语气平平淡淡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何幼霖听的格外刺耳。
“我那一会也就四岁不到的年纪,连我父母我都记得模模糊糊,一个司机我自然没有什么印象。这很正常。很正常!”何幼霖看着谭少慕凌冽的眼神,有点悻悻然。有些时候,有些话说得越是肯定,其实心里比谁都虚着呢。
“嗯。是正常。”谭少慕无所谓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知道是真这么以为呢,还是在安慰她什么。或许,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会被一些猜测扰乱了心魂,特别有王者风范。
“先不说这个。”何幼霖撇开眼,问出心底另一个关心的问题,“你找到那个主治医生后,打算怎么办?是用来钓大鱼,还是交给警方调查?”
“他下毒的事情已经被警方曝光了。又失踪了这么久。幕后之人也一定不会再和他联系了。他已经是个废棋。唯一的作用就是交给警方,了解此案。”
“你是说,让他顶罪?”
“是他下的毒,害死了我爸。也算不上什么顶罪。”
“可是,真凶却逍遥法外了。为什么不试着让他指正幕后之人,做污点证人?”
“敢让人下毒杀人,除了拿钱利诱,更会有他的软肋在手威胁。媛媛说,他的妻女已经在一个月前搬离了家属院内,去了别处。估计是当人质了。”
“那他万一反咬你一口,说是你指使的呢?”何幼霖听了,更加不放心。
“放心。我敢把他交给警察就不怕他咬我。我从不给敌人扼住我咽喉的机会。”谭少慕坐的笔直端正,整齐的西装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把摄影机摆在茶几上,看着她,“而且,我预感真正的战场是在下一次的股东大会上。比起没有任何证据的栽赃让我坐牢,他更喜欢弄坏我的形象,让我失去民心,从公司的神坛上跌落下来,然后跪拜在他跟前,俯首称臣!”
谭少慕这么说,无疑是在怀疑下毒之人就是谭江淮。而这一点,让何幼霖毛骨悚然起来。
她彻底明白了,这一对明明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彼此仇恨,猜疑的地步已经达到了水火不容。
可能在江淮决定要替母亲报仇,夺回属于自己那一份家业的时候,谭少慕之前平息下去的丧母之痛也被再次唤醒。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毫无意外。
回到卧室里,她给他放洗澡水。谭少慕脱掉西装就打横把她抱起,扔进了浴缸里。嬉嬉闹闹间,水洒了一地。
她望着压在身上兴致勃勃的男人,心中充斥着满足感。
神啊,就给他们一个孩子吧。
她想要这个男人,也想要他的孩子,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第二天,萧亿果然言而有信地把主治医生给送来了。
谭少慕把人交给程助理处理后,便开车和萧亿出去谈话。何幼霖目送他们的离开,心神不宁。
也是在这一天,许久不见的张泽川找上了门。
看见他时候,何幼霖正拎着垃圾袋站在门口,而他站的笔直,一身亚麻色的西装挺拔玉立,寸长的头发十分醒目。他目光游离,面色有些犹豫,似是不知道要不要按响门铃。
她自然而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扬起嘴角,喊了声,“张总。”
张泽川乍然看见她时还有几分慌张,却在听见这声陌生的张总后,露出了苦笑,“泽霖,你还在怪我吗?”
他的表情让何幼霖有一瞬间的心软,但一想到他当初的狠心固执,不禁反讽道,“别这么叫我。你不是说,如果我是泽霖,你宁愿我当初就死了吗?你不怕我抢了本也该属于你的那百分之20的股份?”
“泽霖,我们好好谈谈吧。”张泽川轻声说道。
何幼霖点了点头,侧过身让他先进屋里,自己丢了垃圾袋后才回到客厅给他沏了杯茶。
她穿着居家棉质睡裙,口子稍有点大,她锁骨下方留有一道昨夜谭少慕留下的吻痕,就在她弯腰放下茶杯的一瞬间,张泽川看见了,有些微微的僵硬。
何幼霖察觉到他的目光锁在,想起了什么,连忙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坐在最远离他位置的角落,然后故作淡然地问,“你要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