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水少开了。
他走了过去,准备给何幼霖泡一杯豆奶。然而,一直分神的他全然没有察觉到水已经从杯中溢满出来。
“谭少慕,你是笨蛋吗?”何幼霖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桌面上奶白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到地板上,甚至溅到他毛拖鞋上!
谭少慕恍然回过神,任由她拿纸巾心急火燎地擦着桌面,地板,深眸淡淡凝视着她。
等她收拾干净了,她才给自己重新泡了杯豆奶。
他看她忙碌完,好半晌后,才用粗粝的指腹轻扣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小脸。
何幼霖倏然一怔,纤长睫毛簌簌轻颤,只一眼,便是水波潋滟,让他看得心底一颤。
谭少慕俯身而下,缓缓地,凑近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凝视着她,无限温柔地缓声道:“幼霖。”
随即,有力的大手扣紧她纤细腰身,要将她抱到身上来。
她眼角微湿,忍不住小手抵住他的胸膛,“又发什么疯呢?”
他望着怀中让自己心猿意马的女人,再想起谭少芝的话语,万万不能理解妹妹的想法。要让他去娶一个没有感觉的女人当老婆,他宁可一辈子当和尚。
“幼霖。你觉得少芝嫁给张泉理会幸福吗?”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我说的,哪里能作数。”
“可是,少芝说她不喜欢他,只是朋友。很舒服的朋友,就算在一起也会很开心,没有矛盾。你也是女人,你能懂她的想法吗?”
“能。”何幼霖心里微微动容,眼前弥漫了一片薄雾,“女人年轻的时候,都渴望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为了心底里的人,可以不要钱,不要房子,什么都不要。只要对方一个完整的真心。她们不甘于柴米油盐的生活,不想将就和凑活。可是,到了一定的岁数,也会渴望安定。这个时候,合适的,安稳的,反而就成了首选。那些爱啊,恨啊,都成了回忆。”
闻言,谭少慕绛红色的薄唇紧紧抿着,将她拦腰抱得更紧。两人以紧紧纠缠的姿态,面对面地凝视着彼此。
“你这么有感而发,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萧一情不就是你的朋友,是你安稳的,合适的首选?”他淡淡道,低沉嗓音如夹杂重低音般萦绕在她耳边,“可是,何幼霖,我警告你。这些该死的想法通通给我扔掉。我是答应过江淮,如果你不爱我,我能放手。但是,我放手的原因里绝对不包括你这么愚蠢的念头!只要你爱我一天,我就永远都不甘于到你的回忆。我不管你要朋友,还是要稳妥。我只知道,相爱的人必须要在一起,痛也要,死也要!”
“我去。你是问我谭少芝的事情。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为什么不能扯?”谭少慕蹙眉,“你们不都是女人吗?”
“能一样吗?少芝会这样,是因为她爱的人不爱他。她也是没得选择。”
“听上去,你有的选择,你很骄傲?”谭少慕又生气了,“说,这么多男人喜欢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何幼霖扭过脸,懒得搭理他。
谭少慕却不依不饶,掰过她的小脸,重重地吻了她好几下,吻得她憋不过气,“说不说?不说,我亲死你!”
“好,我说我说。你放开我。”何幼霖投降道。
她喘匀了气,缓缓道,“我没得意。因为,我也没的选择。就算再多的人喜欢我,可我的心里只喜欢你,我也只能选择你。不是吗?”
一句我只喜欢你,让谭少慕耿耿于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他薄唇里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垂上,“我们是彼此选择了对方,谁都不能半途松手。”
他的重音停留在“我们”二字上。而他的指腹再次捞起她小巧下巴,性感的菱唇慢慢覆了上去。
唇间的滚烫伴随着豆奶的奶香溢满彼此的嘴中。
她羞涩轻躲,他的指腹便在她发丝和肌,肤间来回摩挲,诱骗着她打开齿关。
独特的霸气与温柔交融,舌尖被吮住的一瞬间,何幼霖的浑身都似乎有电流窜过。
……
成玉天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白昕媛的下落依旧成谜。
谭江淮也在谭少慕的力保下,靠着一定关系,从这一笔烂账的官司里抽身而退,订了明天的飞机票回云霞镇。
这日,慕泽医院突发送了好几个急诊的病人。
何幼霖这个院长十分躬身力行,经常亲自问诊病人,查看医院的各个环节运营情况,所以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她却在忙乱之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此时,她正给一个不识字的老阿姨指路,告诉她卫生间往右拐。
可电话里面居然没有回声。
她纤眉一蹙,怀疑不是对方拨错号码,就是不小心滑到屏幕,拨过来的。
“喂?说话啊!再不说,我挂了。”她走到落地窗前边。
“你若挂了,这辈子就都别想看见你的孩子。”一个清冷如鬼魅的女声传入何幼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