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把一个盛满冰块的小型冷藏箱放到旁边,让我把取出的内脏逐一放到里面。我立即惊觉,愕然望向他,脱口而出,“你是……人贩子贩卖人体器官?”
“小时候我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外科大夫,可阴差阳错的我却做了一名兽医,社会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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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当人贩子?”
啪……
他甩了我一记重拳,我再次被打翻在地。
“我不是人贩子,我是在除暴安良……”他咬住牙,又说,“我是在给社会除害,也是给你们积德,世界上那么多可怜的人等着器官救命,可你们这些人能活着还不知足算计来算计去,社会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我只能让你们以另外一种方式重获新生。”
“你没有任何权利决定别人的生命。”
“如果我早一点有这样的权利,我老姐就不会死。”
听得出来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这个故事可能就是让他一错再错的诱因。
他把我的刀抢了下去,似乎要决定自己动手尸解。
我继续和他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开心的过去,能不能和我说说,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和别人说。”
他转回身,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敢回首的痛苦,过了很久他才前言不搭后语,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发泄的话,咒骂这个社会的不公与内幕。虽然他说得不多,但从他偏激的话语中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他有一个姐姐患了重病,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器官,医院却因差了20%的手术费没有及时进行手术,导致他的姐姐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而死亡。为了凑齐这20%的手术费用他想尽办法,好不容易凑到了钱赶到医院姐姐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他表情痛苦,伸出两根手指,“就为了这百分之二十见死不救,搭进去了一条人命,我不是不付医药费,我一直在努力凑钱,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和我姐一个机会,我已经把钱凑齐了一份不会少你们的,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先救我姐,其实她可以不用死的!”
他话里面有一个讯号,就是“你们”这两个字。
我承认这样的医院的确道德沦丧,表面上走程序先交费后手术无可厚非,但实际上是对生命和患者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他因为社会体系中单方面的一个荒谬现象而仇视整个社会,并做出反人类的行为就是一种更大的荒谬,虽然他的过去的确很可怜但被他杀害的这些人也同样无辜。
“所以你开始贩卖器官?”
“我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我不想让悲剧重演,我会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的人,比起这些黑心的医院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菩萨。”
“那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杀的这些人,他们也有亲人也有家庭的。”
“现在让我去考虑别人了,你们以前有考虑过我吗,你们知道等死的那种痛苦吗,好不容易终于有了希望结果却又一脚被踹进地狱,本来有希望的能活下来的却让你们给毁了,我姐死翘了,你知道这种痛苦就像是被人活活掐住脖子……”他开始用力掐自己的脖子并且暴跳如雷,脸憋得通红,“你们怎么他妈的就不掐死我,来啊,你们掐死我啊……”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发怒到这种状态,几乎就像是一个疯子,甚至是一只魔鬼,看到他在我面前自残的样子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害怕他一发怒就会失控一般挥起刀子在我身上寻找发泄点。
值得庆幸的是,那扇矮小狭窄的门在这时被推开。
另外一个凶手(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姑且叫他歪嘴儿,因为他每次笑的时候嘴巴都能裂到耳根,看起来脸好像是歪的一样)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他的注意力被成功分散以后情绪得到了控制。
歪嘴儿把这个全身只穿着一件裙子,光着腿和脚丫的姑娘推到在地上,又发出那让人一看就背脊发凉的诡笑。昏暗中我望向这个姑娘的脸,直到她从地上坐起怯弱惊恐地抬起头时我才认出是许馨朵。
两个凶手眼神交流了一下,许馨朵就被从地上拽起来,一把刀也硬生生塞进她手里。
他勾起仇恨的笑容说,“你把他杀了,我就放你走。”
许馨朵刚开始很挣扎,但求生欲告诉她如果想活命就必须照做,于是她还是信以为真地走上前去,把紧握在手里的刀子放在了自己同伴的心口上。碰巧的是,这个男生忽然苏醒过来,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正用一把刀对准自己,绝望到了极点。
“他们说只要杀了你就让我走……”她咬破了自己是唇,流着泪说。
“你别信他们的,他们不会让你走的。”
他试图挣扎却不论如何也动弹不了,那种来自于被动与任人宰割的恐惧是巨大的。
“对不起……”
许馨朵手上一用力,刀尖悄无声息地刺破皮表,少许鲜血从创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