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跪地,朝着容景宸磕了头,“多谢殿下。”
容景宸蹙眉,“起来说话!”
“是!”今夕起身,眉目温顺。
“这么说,你们此前也算是有交情。”容景宸眸色微转,唇边的笑意渐渐扬起,“你也该明白,毓亲王府和恭亲王府来日必定是敌对的一放,那么你会站在哪儿?如果我让你去杀林慕白,你也肯吗?”
今夕微微一怔,竟是答不上话来。
容景宸冷笑两声,一改习惯性的温和,“自己去雅苑待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雅苑是什么地方?那是毓亲王府的后院,就跟冷宫一样。去了那儿就是关禁闭反省的,不给吃不给喝,直到被放出来。只不过去了哪儿的人,算是九死一生了。能被放出来的,少之又少。
听得这话,今夕知道自己的犹豫惹怒了容景宸。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他知道这是容景宸的脾气。是故也没有反抗,更没有替自己辩驳,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而后退出了书房。
雅苑清清冷冷,分明是夏日,却有种阵阵发寒的冷意。
没有烛光,没有人,身后的门已被落了锁。
萧瑟的院子里,枯木落叶,没人打扫,连虫鸣鸟语都没有。安静得就像乱葬岗一样,只能用荒芜和死寂来形容,连风都在嘲笑他的落魄。
今夕淡然处之,静静的坐在院子里,抬头去看满天繁星。
天上那么多星星,哪一颗是她?
菩提开繁花,苍苍无人问。
白衣叹蒹葭,红尘已无她。
苦笑两声,今夕一声叹息,他知道容景宸在怀疑自己,所以这一次他也是刻意为之。很多时候,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不教人疑到了极点,如何能释然?若毫无破绽,那才是破绽。没有心的人,容景宸会信吗?
自然不会!
所以嘛——犹豫了一下,便成了有心之人,有情之人。
太自然的淡漠,会变成硬伤,偶尔的多情才能给人留下把柄。一个人只有握住了别人的把柄,才会有信心去操控别人,更有信心相信别人的绝不背叛。
他在等,等着容景宸的亲自前来。
推开陈旧的门,瞧着破落的窗,风过窗棂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极了很多年前那个风雨飘摇的夜里,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与过往。
房间里只有木板床,只能将就一下了。
躺下去的时候,他莫名想起了林慕白,那个双腿不利于行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恭亲王围着她团团转,不惜为她独闯月氏大营?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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