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一根弦,将所有的事情一点一点地串联起来——
做邻居,帮她找工作,毫无预兆地说要结婚,他的脉脉温情和他家人的客气包容。
一切都完美得有些不像真的……
疑窦被拉开,就如泄闸的洪水一样,再也关不回去了。
面前如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快要将她席卷进去,而她现在唯一想到的人,只有裴锦川。
连忙拿起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美国那边还是清晨,他接得很快,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怎么了?”
“裴锦川……”
秦汐发现自己竟是无话可说。
她应该说什么?他都已经说要结婚了,如果想要告诉她的事,肯定早已经告诉了。
他不想说的,问了也没有用。
“秦汐?”,裴锦川撑了撑疲惫的眉心,“你怎么了?”
“没事,看看你起来了没有,”她将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
裴锦川扫了一眼床头的钟,“才五点多。”
“哦,我记错时差了,那你再睡会儿吧,”秦汐笑了笑,“好好休息。”
“嗯,乖乖等我回去,”他挂断电话,很快回到梦中,这几天上市的事忙得他够呛,光是那些谈判就很费心力。
秦汐握住机身,良久无法回神。
过了许久,她才重新拨出电话,只不过这一次是打给许久不见的顾少庭。
那边很快接起,“秦汐?”
“你在哪里?”
顾少庭错愕了一下,“海州医院,爷爷病了,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看吧。”
秦汐拿起钥匙出门,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海州医院。
老爷子住在ICU里面,这个点已经过了探视时间,秦汐只能站在厚厚的玻璃外面,看着老人浑身插满了管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生老病死,哪怕再有钱和权,进了医院都是人人平等的。
顾少庭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衬衫,看样子是熬了好几天的夜了。见到秦汐那一刻,他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你最近……还好吗?”
秦汐焦急,“爷爷怎么会这样?!”
“顾家最近不太平,老爷子身体受了很大的影响,”顾少庭眉头拧得很紧,“状况不太乐观。”
秦汐的身体轻轻僵了一下,“出什么事了?顾家不是一向都很好的吗?”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假装不经意地问他。
“有人暗中在和我们抗衡。现在对方和我们的股份基本持平,如果对方再下狠手发力,可能顾氏就要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