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给我气,向我亲过来。
我震惊了,我的世界仿佛完全静止,我几乎就不用呼吸。我的手在抖,那种抖不是因为寒冷,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天啊,这样救了我,最终逃出了生天,她都得想杀了我吧?
我走神了,走了多久不知道,我只感觉我被放开,被狠狠一推,然后我才反应过来。
当时水的压力很小了,水不深了,脑顶就一米多,哗啦一声我就冒了出去。
呼吸的感觉太好了,哪怕呼吸到的味道都是黄土味。
凌诗诗紧接着冒出来,那时还是在下雨,水流声还是很大,但我分明从凌诗诗的嘴里听见了巨喘,很大声。
我游近她,抓住她的手。往上面看了一眼,我道:“我们要继续走,不然等会山体再往下崩一点,我们会彻底完蛋。”
凌诗诗点点头,让我拉她,她往上面游,从另一端过来,我们绕开石头,斜角往左侧山头游。期间我们仍然能听见轰隆轰隆的声音,地面都一直在动,水位很不稳定,时高时低。很明显,堤坝真的有第二次崩溃的可能性。
我们面临的是一百米左右的挑战,对开车来说,就几秒钟,对走路来说,再慢就两三分钟。可在水里游走,还是冲击力很重的水里,我们先别说速度,想走直线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我们只能在被水吹动的过程,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左侧靠。
我感觉用了差不多十分钟,我们都还剩十多米距离,而且即将要绕过山体。
太惨了,一直被吹着走,如果直线走,我们会在山体中间上去,吹着走真的无法办到,走的都是斜线。
我能想象,被吹着绕过山体,肯定挂。正着急呢,猛地看见前方有一棵没完全被淹没的小松树。我赶紧对凌诗诗说了一声,我拉住松树不让她继续往下吹,她尽量往左侧游,靠近山体抓住借力点以后拉我过去。
凌诗诗迟钝了一秒,自己抓松树,让我去,可能她觉得我更有把握拉住她吧,问题是我游的没她快啊。但也没时间争论,争分夺秒的时刻,可能一秒就是命,所以我赶紧游。我不是在水上游,而是在水下游,摸到石头就抓住石头借力,没有石头就扎土里,手指哪个疼啊!
很快,我来到边沿,我心里暗爽啊,因为水在山头的边沿几乎没有压力。
然而就在我刚爬上山,拉到了山边一颗松树的枝叶,还没找到借力点拉凌诗诗,山体就发出了爆炸声。
哗啦的巨响,那声音,简直几十公里远的市区都能听见。
我勉强调整好姿势,对凌诗诗喊了一声过来。很不幸,她没来得及放开松枝,水已经冲来,瞬间给她来了一场淹没。我的腰部被绳子狠狠的一扯,那力量很大,我感觉腰都要断了,扯力让我飞了出去。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心里想的是,这次我们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