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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打断了电话那头尚未说完整的话,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等我抬头时发现阿临已经从厕所出来,正靠在墙上盯着我。
“谁打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手机,而是问了我。
我剔着他,懒懒地说:“你弟妹打的,她说你爸妈给你觅了个姑娘,二老相中了,你得和她结。我琢磨着你肯定不会去,替你挂了。”
“我去。”阿临挺直了脊梁骨,不急不躁向我走来,弯腰拿起他那只被丢一边的手机回拨过去,等了几秒问:“地点,时间。”
他沉闷地应了几声,讲到中途还勉强地笑笑说:“知道了,我会早点成家。”
说到这里时阿临忽然瞧我一眼,我敏感的意识到电话那头的女人八成在问我是谁,或者是问阿临到底和我打算怎么样。
果不其然,不多时阿临就淡淡回道:“别多问了,我准时到。”
我心中的城墙突的碎条缝。
可能我真的不是个合适做老婆的女子,不懂得怎么去取悦男人,不懂得在应该忍耐的时候收起自己防卫的羽翼。即便如此,我依然不愿只懂用眼泪去诉说自己的人生。有感觉的就要争取,确实不合适的就毫不犹豫地抛弃。男人,生活,金钱,没有一样是躺着做做梦就能平白无故得到的!
我盯着他,他挂了电话也同样盯向了我。
短暂的目光较量后,他冲我笑:“你瞪个球!一会儿回家换身衣服,怎么太妹怎么来,下午和我一起去。”
我坠入冰点的心情一下回温,挑起眼角问:“几个……意思?”
阿临点根烟叼嘴上,嘴角上翘的弧度层层加深:“告诉别人我是你谁。”
咔嚓一下,火机滑出幽兰的火苗,他从嘴里拿掉那根点上的烟递给我,然后再点一根留自己。
我眯了眯眼,总觉得这个男人一举一动都太勾人了。
房是中午前退的,我们在外面找了家饭馆随便吃了点饭。
阿临点了条红烧鲫鱼,一个炒青菜,还有煎豆腐盖肉饼,再加个鸡蛋汤。桌上的颜色红红绿绿,都是特家常的菜。我瞧他吃得挺香,一下刺激了我的食欲,也跟着大口大口往嘴里趴着饭。
他喝口冰啤酒,像是很爽似的,嘴里猛地‘嘶’上一声。
我饭吃多了瞧他喝那么爽,手便伸过去想偷他的啤酒。
手掌心感受到了冰啤酒罐的温度,凉意穿心。
阿临一下按住了罐子上端,把啤酒移走说:“你得开车。”
我朝他摊开手,随口说句:“说好的日结呢?”
他嘴里哼唧了一声,从裤兜里抽出皮夹子甩桌上,补道:“密码162834。”
男人的花言巧语信不得,我不知道这些话他对夜场那些小姐们又说过几句,从陶四身上多少能看出点他们平时找乐子是家常便饭。
我把皮夹推了过去,漫不经心地扯道:“你倒是大方的很。行了,没钱了我自然会同你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既然你是我的了,那我吃你的穿你的也应该。咱们广大女性同胞都想找个有担当的男人,谁也不缺祖宗。”
“程乙舒,你就一个优点。”
我白他一眼,心里想着可千万别说我只是长得好看,那就肤浅了。
“真实。”他眼光阴柔,微勾起的嘴角十分好看。比起昨天拿刀就捅的他,这会看上去就像头温柔的野兽。
要走的时候来了几个外国客人,他们说着流利的英文,但老板看着就是个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张大着嘴不知道在听什么,可能是瞧着我和商临穿着整齐,老板忙拖住了我,让我给解释解释说的是啥。
我尴尬的笑笑,书没读好的我哪懂这些,一眼剔向商临说:“你解释。”
他半天也没吱个声响,眼神中似乎还流露出丝丝哀伤。外国客人一直在碎碎叨叨,老板急的满脸通红,额头冒汗,就巴着谁能给跳出来讲讲人家到底在说啥。
阿临深深一呼吸后,森测测地对老板说:“作为中国人,英文不好没什么可丢人的!想吃我们的饭,就得配合我们的规矩。”他从皮夹里多掏了一大叠现金塞给老板。我只是粗粗瞧一眼,就觉得有两三千。
阿临对老板说:“你骂句滚,人老外马上对你吹胡子瞪眼!”
老板乐了,撸起袖子说:“叽叽歪歪什么?滚!”
果然,一个强壮的外国客人立马揪住老板的衣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阿临把我拉远了些,我瞧见他嘴角的一丝丝浮笑,十分的邪恶。
我有点看不过去,但又觉得老板太愚蠢,没有主见的人挨打又能怪谁,于是就咬住嘴唇干脆闭了。
可他拉我离开饭店的时候,耳朵里嗖一下钻进流利的英文,不像是那种胡编乱造,而是特别标准的口音。
我问他,你说的是什么。
他侧过脸来,目光降了降说:“刚那几个外国客人问的是,有没有面条。”
我头皮忽然一阵发麻。
阿临的的确确是个阴险的男人,绝对不能小看。
我回家换了身性感的衣服,黑色的露脐上装配不规则牛仔短裙,梳俩小辫,编麻花辫的时候还夹了两条彩色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