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菀汀皱眉,心中越觉得不对:“师父,我们这是去斋堂的路么?”
见前面领路的师父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且步伐越发快,像是赶着什么事儿一样。
“没有,我带着小姐走的是一条小路,很快就到了。”僧人师父继续朝前走,声音里有一丝慌乱。
画菀汀眼睛微眯,速度缓慢了下来:“今儿走了太多路,脚有些酸。不知师父法号是?如何称呼。”
听画菀汀这样说,僧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我的法号是清江。”
“哦?这么说,师父是清字辈的了?”画菀汀声调突然降了下来。
声音骤然变冷,停下来,盯着他看:“你究竟是谁!”
僧人也停滞了脚步,转过身来,阴测测地笑:“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自乱阵脚!”画菀汀脸上丝毫没有恐惧,“一,大理寺没有清字辈的师父。二,一个出家人,特别是到了你这个年龄的出家人,不会张口称贫僧为‘我’。三,大理寺去斋堂之路没有小路!”
这第三条,还是不二师父今天带着她逛禅院时告诉她的。
大理寺没有小路,只有密道。
前朝太祖皇帝,就是因为大理寺的这条密道和没有小路的路况,才躲过了敌军的攻击,虽然说前朝最终被大巍取而代之。
但那都是历史潮流更新换代的必然结果,毕竟大理寺有护驾之功。
而这大理寺的密道,全寺庙只有一人知晓,奇怪的是,这个人不是该寺庙的住持。
大理寺的建寺住持圆寂之时,传言被佛祖托梦,于是这大理寺中的权力被划分成两拨。
住持负责寺庙里的其他琐事和大小决断之事,而另外一名护寺长老则负责管理寺庙的百年密道图。
两者相互制衡,却不相互干扰。
“呵呵。”此时面前那人终于算是露出了马脚,干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来意,“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我便直说了。”
他勾起嘴角,一脸冷意:“说,想怎么死吧!”
画菀汀沉着脸:“佛门清净之地,请勿妄言!”
那人刚想奚落画菀汀死到临头还大义凛然,却被几根针刺入穴道,瞬间动弹不得,单膝跪地,发出“咚”的一声。
“你!”
画菀汀看着面前的那人如一只布偶一般,沉沉地坠落在地,嗤笑一笑:“说!说派你来的!”
男人并不答话,还死撑着想用内力法功,却发现浑身上下都没一点儿劲儿。
“你对我做了什么?”说完这句话,他便觉得胸口一处十分慌闷,一口气堵着,咽不下去,便混着鲜血一起吐了出来。
画菀汀收起指尖剩余的几根冰魄银针。
“是桂氏……”还未等男人抬头,她又是一阵银针雨,稀稀落落扎入男人体内,“还是画梦萱?”
除了这两个蠢货,她实在想不出第三个人,能在被皇上宣召去大理寺祈福期间,派杀手杀了她。
“啊!”男人被针扎入死穴,只觉一阵刺痛,尖叫了起来。
“还不说?”画菀汀已经失去了耐心,她眼里冒着一丝精光,手中最后的一根冰魄银针准备就位,准备再一次扎入他的死穴。
这次再扎进去,那男人可就非死即伤了。
画菀汀勾起一丝妖媚的笑,见男人还闭口不言,有些动怒,直接抛出了最后一根针。
“噌!”
出乎意料,最后一根针并未扎入男人的死穴中,而是被突如其来的一颗石头打中,落在地上。
“谁!”
眯着眼,画菀汀打量着四周,警惕心顿时骤起。
难不成还有同谋?
此时,从玄关处出现一个人影,他缓缓走向画菀汀这边,声音慵懒随意:“哟哟哟,我说女施主,年纪轻轻,在这寺庙之内动了杀戒可是不妥的……”
画菀汀皱着眉,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顿时有些懊悔。
她怎么会在寺庙里起了杀心。
若是那一阵真的扎了下去,哪怕她今日相安无事,传了出去,也会被巍帝怪罪。
这样想着,她的眸子中的恨意更是浓了一分。
这对母女两,真是心肠歹毒。
“不知阁下是何人?”画菀汀看着面前的人,有一瞬间惊愕。
这人……
不正是今日在大殿里念经的那个不正经的和尚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画菀汀皱了皱眉,难道又是一个假和尚?
怎么这大理寺近日频繁出现假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