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在这间房间里,面前的男人,以及后来进来的那几个男人,他们说的什么话,她一句都没听明白似的。
她在被子里挣扎着被他扯开的衣襟拉起,又等到后来那几人出去了,才迅速从床上翻起。
陈礼衡还保持着面对着门的方向,听到大床上有动静,转过来,正好就见已经飞奔至自己跟前的小女人扬起手要打他。
颜小朵扬手就是一记巴掌,手刚到达半空,手腕突然被人一握,结果腰肢也被他揽住了。
“放开我!”
他只是皱眉看着她。
颜小朵被他盯得脸红心跳的,这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危险了,若说颜豫北是冷冽的蛇,那面前的男人就是阴狠毒辣的狼,比蛇的气场还要霸道。
陈礼衡却只是看着她。
揽住她后腰的手慢慢收紧,直到将她箍在身前害她喘不上气时,才用近乎危险的声音贴住她的耳边。
“我说过,我会给你钱的。”
颜小朵大怒。
“我要你的钱干嘛!”
他只是用力将她一抖擞,与她保持着数步远的距离,他甚至不再同她说话了,只是低头掏出支票薄写上几个数字以后再推给她。
颜小朵又气又急,从刚才到现在她就没有搞清楚状况,眼前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
等她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支票时,那男人已经转身,不再看她。
全身心的疲惫来袭,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太多,直到她回家,躺在自己的小床时,仍然没能够理清,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陈礼衡给的那张支票她还是带回来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总拿出来看,映着月光,看着上面的数字和签名,心下一阵惶惶的。
凌晨时分门外才有脚步声响起,即便不用竖起耳朵去听,她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颜豫北站定在她门前,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敲门。
“小朵,你睡了吗?”
颜小朵手里还拿着陈礼衡给的支票,听到门外的声音只是一顿,却没有接话。
颜豫北又在她门前站了一会儿,门里的她没接话,门外的他也不说。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才又响起他离开的脚步声。
颜小朵的眼角都湿润了,拢起被子盖住自己整张小脸,觉得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她才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
拿起,摁开了,是颜豫北发来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是,别再找其他男人了。”
天亮以后颜小朵就给张一鸣打电话,昨天晚上酒店房间内那匆匆一瞥,其实他们都看到对方了,也就是瞬间,便把对方的关系理顺了。
颜小朵把从莫向东那里讨来的钱和昨天陈礼衡给开的支票一块递给他。
“这件事情就点到为止了,以后你们再也不要找我了。”
张一鸣等颜小朵起身才唤。
“颜小姐,两年前你去过别府吗?”
颜小朵不疑有他,回身看他。
张一鸣起身,将手里的支票塞回给她。
“理赔的钱我可以收下,但是支票是陈总给的,你就得亲自还给他。”
她想了想。
“好,你帮我约他。”
可是颜小朵几乎从早上等到下午,就在“通润实业”的大堂里坐着,坐到腰酸背痛都没得见陈礼衡一面。
她原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只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撞见颜豫北在二楼阳台上打电话,那时颜父颜母都在楼下用早餐,楼上除了他们二人再别的。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他便映着阳光低下头来吻她,那个吻清清淡淡的,却也异常温暖,暖得她的心花都快放了。
那时候她便想,不管她跟他之间还横亘着什么,不管他外面还有多少女人,她都会甘之如饴地去爱他。
可是,在他吻她的时候他也还在打电话。
那电话就贴在他的耳边,距离近到连她都听见对方的声音了。
那是个娇滴滴的女声,在问他今晚是否过来,她买了新的漂亮的睡衣预备展示给他看。
颜豫北的唇是放在颜小朵的唇上的,只是待她整个人一僵,僵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唇角难得一勾,对电话那端应了声。
“嗯”。
所以,是怎么从颜家那间大宅子里奔出来的,颜小朵整个人已经想不起了。
她只记得张一鸣给她打了电话,说陈礼衡今天有空,让她不管要还什么都自己到公司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