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儿道:“我们兄弟从来是一起的,忝为侠侣榜上第八。蒙江湖朋友不嫌弃,给了我一个‘干果秘箭’的诨号,我兄弟叫‘江淮蛟’。不过再过一个月,我们就不一定会在榜上了。”
“可是因为要放新榜了?”
“是啊。我兄弟都三十好几了,虽然侠侣榜不像池中榜规定年岁,但人才辈出,这些年里武林中不知又添多少风光,比我们强的数不胜数。我观阁下几人,便是绝代风华。只把阁下当那小捕快了,倒忘了请教尊姓大名?”
“在下项金,这几位都是在下的内眷。”
他在买驴的时候在一片围观的庄稼人里害臊跑开,在正经的江氏兄弟面前却笑着占个便宜。
两个侍女脸颊羞红,也不能出声反驳。
荆玉也微笑点头致礼。
江氏兄弟也拱手,不再多问。
既是内眷,姓名就不便相通了。
他们只跟项金说话就可以了,项金的意思就代表了四个人的意思。
“我们虚长几岁,就厚脸称一声兄弟了。”
项金道:“小弟荣幸至极。”
“看项兄弟的武功,比之老辈人物也不多让,此次该是榜上夺魁了。”
项金道:“我们初入江湖,没几个人识得我们,想来那河洛镖局也不清楚我们。”
“河洛镖局总局本来在洛阳,可现在豫州战火连天,他们就迁到徐州淮阳了。”
项金道:“我们刚好要去北面游玩,若是能挑战一些榜上高手,教那河洛镖局看在眼里,也不错。”
“以项兄弟的人才武功,不要说池中榜,便是那尽是百余岁老前辈的云中榜也有你一席之地。”
项金道:“我们出来混,也从来都是一起的,要争就冲那侠侣榜第一的位置去。”
荆玉听着很开心,他总算没像那些抛下伴侣独自去争名头的前辈故事里那样,否则她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揪他耳朵,却要在人后让他长长记性。
他们聊到天明,派人去买了酒菜,设宴款待,又等了大半天,小桂几个兄弟回来了,果然把那驴活着牵回来了。
项金告辞。
江鱼儿送他们一只足以装下四个人加两头牲口的船,再表歉意。
船向北岸缓缓行去,项金不着急,躺在船上看西落的太阳,“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确实好看,只是还不如你们好看。”
荆玉没理他,挽着小兔儿的头发,笑道:“小丫头,做内眷好不好?”
“不好!主人平日那么飞扬的一个人,刚才就静静的,话不插一句,端端正正坐着,动也不动,憋的难受吗?”
“男人说话你想插什么嘴。”荆玉笑了,“憋一会儿就憋一会儿呗,为什么非要刚才乱动,现在毫无理由揍他多好玩。”
她轻轻踢踢脚边项金的头顶。
“去!绿的,别往我头上放!”项金拍开她的翠绿小蛮靴,翻个身闭上眼。
淮水北岸,便是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