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举荐董元卿。
就这样,代替孙如一休假这段时日,为残月请脉之人定为董元卿。
“过了年,夏荷也十九岁了。”残月抚摸腕上的翠玉手镯,心里掂量着事情。
“娘娘的意思是……”夏荷有种预感,一脸苦笑。
“再留着你,就是嫁不出的老姑娘了。”残月从榻上起身,一本正经地盯着夏荷看。“给你选谁好呢?身边又没个中意的。”
夏荷虽然羞涩,但不知为何,眼前却浮现了美目俊朗的顾清语。
素瑛说着,从外面引了个太医官府的人进来。“娘娘,董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这个董元卿残月是知道的,原先在栖凤宫当差。虽然不熟,但从他恭恭敬敬的样子,觉得像个老实敦厚的人。端端看向样貌俊逸的董元卿,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手腕放在脉枕上,目光依旧不离开毕恭毕敬为她把脉的董元卿。
“可娶亲了?”残月忽然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懵了一下。
当董元卿发觉是在跟他说话,忙跪在脚下,恭声道,“回皇后娘娘,尚未。”
“家里可有妾室?可有子女?”残月又问。
董元卿的肩膀微微一颤,继续恭敬回道,“没有妾室。也无……子女。”
残月一拍桌子,很高兴,“长相不错,家里又清白,年岁也相当。”
“哎呀,娘娘!”夏荷一跺脚,脸蛋酡红。扭身跑出去了。
“夏荷这是怎么了?”素瑛一头雾水。
残月笑道,“随她去!”
董元卿也没明白什么意思,也无暇去深究什么意思。低眉顺眼,掩住对残月的恨,依然按照孙如一的方子下药,不动声色。
几天下来,残月愈发觉得董元卿这个人老实忠厚。将夏荷指给他的念头也愈加强烈。
“夏荷,你觉得董太医为人如何?”残月盯着夏荷的脸,不愿错过夏荷脸上任何一个微小变化。
然而让残月失望的是,除了女孩子家对谈婚论嫁的羞恼,再寻不到丝毫异样情绪。
“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跟在娘娘身边一辈子。”
“我也舍不得放你。可女孩子大了,终究要嫁人生子。你无父无母,又跟我来到异乡,你的终身大事,我肯定管到底。”
夏荷便从这一刻,开始有了心思。手不自觉抚摸向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他送给她的玉佩。如果真要嫁,若能嫁给像他一样,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人,相守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残月清楚看到夏荷脸颊的绯红有关情窦初开,看向夏荷手里攥着的玉佩,明白了,夏荷已有了意中人。
晚膳时,云离落与残月闲聊,谈及了今天在朝堂上赐婚一事。
“朝堂上,文武官员向来不和睦。文官嫌弃武将太过粗俗,武将又觉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纸上谈兵。若文武联姻,倒能缓和这种局面。”云离落一边优雅用餐,一边说。
“皇上是想把哪家的姑娘指给哪家的儿郎?”残月问。
“朕已将冯将军之女指给了文官顾清语。顾清语虽然年纪轻,却是上一届的状元,他的文章无人能及!画又画的好,在文官里也颇有声望。”
“哗”的一声,夏荷居然打翻了杯碟,碎了一地。待她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残月看出了端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夏荷不住磕头,云离落挥挥手,不做追究。
次日,云离落去早朝后,残月将夏荷唤到身边,直截了当问她。
“你是什么时候对顾清语动了心思的?”残月记得,他们见面不超过三次。
“奴婢……奴婢没有。”夏荷深深低下头,手里却紧紧攥住腰间的玉佩。
“这是他送你的定情信物?”残月一把夺了下来,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玉,倒是有些年头的。
“不是的娘娘。”夏荷的紧张,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残月将玉佩丢在桌上,“最好断了你的心思。”
“为什么?娘娘!您说过,只要我愿意……”
“皇上已经赐婚!金口一开岂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断了心思,难道想入顾府做小?夏荷,我视你为姐妹,断然不会让你做了别人的妾室。”
夏荷深深低下头,手紧紧攥住袖子,再没了声音。
“将这块玉还回去!你一时半会也不急着嫁,我也不急着给你找,满朝文武,但凡云国的男人,咱们慢慢挑个好的配你。”残月将玉佩放在夏荷手里。也心疼夏荷,但为了夏荷将来能过得好,也只能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