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嫂嫂,阿莹愿意为了他卑微。”
马车的车碾声阵阵,白婉芯坐在马车里蹙眉凝思,心里头一团乱麻,她一时间不敢去回忆这一日来所发生的事。所有的讯息都令她觉得那么的难以承受,尉迟莹的坚决也让她无所适从,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回满画楼的时候,尉迟肃已经在屋里头踱了很久的步子,见白婉芯回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一把抓住白婉芯的肩膀,“如何?夫人没事吧?母后问了什么?可有难为你?”
白婉芯尚且在犹豫,是否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尉迟肃,可这几番犹豫之后,尉迟肃更是着急起来,“夫人怎的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母后果真难为你了吗?本王就该陪着你一同进宫才是!对了,可有碰上父皇?”
不知为何,见眼前这个素日里成日无所谓的面孔如此紧张的神色,心里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她竟觉得,这样把皇后幻想成恶婆婆的尉迟肃,煞是可爱。
对着尉迟肃摇了摇头,白婉芯莞尔一笑,“没有,陛下和太子出宫狩猎,皇后娘娘趁着这陛下不在时候,召妾身进宫闲聊了几句,也不曾说什么旁的。”
尉迟肃有些狐疑的看着白婉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夫人说谎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捏着右手拇指。”
被尉迟肃如此一说,白婉芯有些慌乱的想将手从尉迟肃的手中抽回,尉迟肃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轻的落下了一吻,“夫人大可告诉本王,因为夫人一旦说谎话,本王当真会信。”
白婉芯有些愣神的点了点头,随后脸色凝重的缓缓道,“皇后娘娘说,小公主有意嫁给兄长,命妾身去劝说。”
“为何劝说?阿莹倘若能嫁给世子,倒也算登对,这京城的世家大族,也唯有隋阳王府配得起这荣宠一身的公主。母后何以如此?”
方才一时嘴快,白婉芯也不曾想尉迟肃会有如此一问,如今倒是有些猝不及防,一时不知如何圆说,只是她打从心底,是不愿意让尉迟肃知晓小公主的身世,也不愿让他知晓皇后娘娘与父亲之间的过去。
“皇后娘娘自有她的打算,娘娘也向来疼爱小公主,如今如此极力反对,必然是有不得已的用意的。”
白婉芯不想对尉迟肃说谎,只如此含糊其辞了一句,没想到尉迟肃轻轻挑眉,仔细的打量着白婉芯,“母后的不得已,是什么?”
“妾身……妾身如何能得知皇后娘娘深意。”
一来,尉迟肃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这二来嘛,他也算了解白婉芯,他也深知,其中必然有何缘故,如若不然,孟皇后也不会故意只召了白婉芯入宫。
可白婉芯不说,尉迟肃不想咄咄逼人。
“也是,母后向来高深莫测,岂是你我能猜透的。阿莹向来执拗,也不是你能劝得住的性子,就算世子拒绝了这门亲事,依着父皇对阿莹的宠爱,恐怕也无济于事。”
如今,连尉迟肃也如此说,白婉芯心里头更是如明镜一般。想必,若是不说出小公主的身世,此事不会有结果。
翌日清晨,尉迟肃下朝回府,急匆匆的便往满画楼去,白婉芯见尉迟肃如此衣服乱了阵脚的模样,一时间也开始有些忐忑起来,“王爷这是……怎的了?”
“如今本王当真不得不问了,母后召你进宫究竟说了什么,母后的不得已究竟是何?”
白婉芯一脸茫然,不知如何说起,一语不发的盯着尉迟肃看了好久。
“今日朝堂,父皇下旨给阿莹和世子赐婚了!尉迟莹与白子蹇本是良配,告诉我,母后为何非要阻止这门婚事?”
“什……什么!陛下……陛下下旨了?”
尉迟肃见白婉芯满脸忧虑,却没有半点告诉他缘由的意思,一时间也有些泄了气,只是对着白婉芯点了点头。
尉迟莹果然还是去找陛下了,按照陛下对尉迟莹的宠爱,这封旨意果真是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竟来的如此快……
白婉芯揉了揉太阳穴,整个头都有些晕乎乎的,如今旨意已下,兄长再提出拒绝,皇家颜面拂了去,陛下必定是大动肝火,保不齐会迁怒兄长……
如此想来,白婉芯愈发不安起来,站起身便往外走,却被尉迟肃一把拉住了手臂,“如今来不及说那么多了!王爷!妾身要回府见一面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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