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安去执行任务,已经三天没有回家。对方在方便的时候会联络她。
可白娆还是很担心。
要平安归来啊,徐瑾安。
摘下消毒手套,白娆回到办公室,出尸检报告。送到领导的办公室,免不了又是一阵夸奖,白娆习以为常,礼貌地结束对话,快步离开办公室。
揉了揉太阳穴,白娆靠在走廊的栏杆上。
这样的生活,平静安详得,跟幻觉一样。
“嗡……”从兜里掏出手机,白娆一看是白父的电话,心里就涌上几分不情愿。
“喂,爸。”
“娆娆啊,是我,你林阿姨。”林秀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虚假温婉。
“什么事。”口气迅速冷淡下来,白娆跟林秀没什么好说的。
“这孩子,你爸爸想你了,你们搬出去这都一个来月了,也没回过一次家,今天回来看看你爸爸?”林秀说着,转而看向坐在一侧的白父。
白世仁确实想白娆,“她个小白眼狼,还能记得自己有个老子?怀着孕呢,还动不动检查尸体,混账东西,赶紧给我回来!”
白父没忍住,当场就对着电话咆哮起来。
白娆翻了个白眼,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正好到了下班的点,白娆回办公室跟领导说了一声,提前离开。
晚饭时间刚到,白娆推开家门,就看到白父坐在正中间,林秀体贴地为白父夹菜,白巧巧和池岩依偎在一起,俨然幸福一家人的模样。
叫她回来干什么呢?家里本就没有她白娆的位置。
“我回来了。”白娆挑挑眉,素面朝天的俏脸勾起一丝笑意。
既然如此,她就横插一脚,看看贱人作秀,也是挺爽的。
白父一见到白娆,脸就拉下来,林秀笑着起身招呼白娆坐下。
忽略从进门后就紧跟着自己的目光,白娆也没谦让,就着林秀说的位置坐下。
“你还知道回来?”白父气哼哼地道。
“是你叫我回来的。”她若无其事地接话。
白巧巧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丈夫的眼珠子就跟粘到白娆身上一样,怎么都抠不下来。
她勉力维持自己白莲花的形象,硬生生地挤出个笑容,扯住池岩的袖子,“对不起,爸,妈,池岩公司有一个很重要的应酬,我都忘记了,你们先吃吧,我们得赶紧走了。”
不等池岩反驳,白巧巧拽着对方的袖子就走。
林秀和白父起身挽留,把人送到门口才折返进门。
白娆可不搭理他们,吃了一块糖醋里脊,嗯,林姨的手艺好了很多,真想把林姨挖到徐宅里,专门伺候她坐月子。
白父瞪着安生吃得正香的白娆,“你还有没有规矩,你妹妹妹夫走,都不去送?”
白娆淡淡地扫他一眼:“我这个当大姐的,送他们干什么。”再说,你们不是已经去送了?
“娆娆还是孕妇,多体谅她一些,啊?”林秀上来打圆场。
白父冷哼一声。
暴怒的父亲,两面三刀的后妈,外加心不在焉的白娆,不尴不尬地吃完了晚饭。
在沙发上没坐多一会,白娆就挺不住了,“没事的话,我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坐下!老子话还没说呢,你急什么?”白父爆喝一声,“上班,那叫什么班?天天跟一堆尸体打交道,是什么正当行业?”
挺起胸脯,“不偷不抢,都是正当行业,对我来说,能当解剖师,我自豪着呢。”女子清丽从容,优雅自信,那模样,同她的母亲一样。
白世仁的脸上闪过一抹惶然。
“你爸爸说得对,这种血淋淋的事儿,哪是好姑娘家干的?”林秀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白娆勾唇一笑:“总比杀人不见血得好。”
跟林秀比起来,她是为冤屈之人伸张正义,林秀,不配评价她的职业。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白氏这么大的家业你不继承,跑去当什么解剖师?”一想到这事儿,白父就火大。
“选择什么工作,那是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说着,她就站起来准备走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
白父气得够呛,脸色憋得铁青,突然就喘不上气来。
“额,呵……”白世仁的脸色十分吓人,白娆低头,就看到自家父亲的脸憋的青紫青紫。
“爸?你怎么了?”白娆吓得够呛,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