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流淌出来，白皙透明的小脸彰显的越发楚楚可怜。
霍霄听着顾染这些尖锐刺耳又沙哑的嗓音，眸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他松开她，把她平整的放在病床上，并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站起身，退后了两步。
霍霄望着女人脸上那些湿湿的泪水，心里，痛苦与煎熬并存。
他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把她深深抱入怀里的冲动，绷紧身体，开口，沙哑道：“好，我走。”
顾染听着那句我走，身体终于松了口气，精神也好了些许。
霍霄坚持，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却被她突然吼住：“别碰我，出去！”
“小东西，我现在连碰你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霍霄说出口的同时，心里真真觉得好特么苦涩。
心心念念的老婆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不能抱也不能碰。
顾染听着这句略带埋怨的话语，迷糊的大眼闪烁了一两下，很快就恢复成之前的死气沉沉。
虚弱的开口说：“你出去啊，不要碰我，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霍霄深邃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她脆弱的好像羽毛一般的小脸上，近乎渴望的询询问道：“嗯，我答应你，不会刻意进来打扰你，可是等你睡着的时候，允许我进来抱着你入眠，好吗？”
“不、不要……”顾染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决绝之后，她害怕看到霍霄那双受伤的眸子。
拉过被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颊，脑袋也往下缩了缩。
不是她不想让他碰，她现在毒瘾发作很不定时，她怕自己到时候那种糟糕的样子被他看见。
那样的话……
她不要，不要想下去，不能想下去。
霍霄见她这样，叹了口气，“罢了，我不碰你便是了。”
说着，有些难受的抽回视线，转身出了病房。
走到门口时，霍霄转过身朝病床那边忘了一眼，女人完完全全把头埋在被子里，似乎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看来，陈城没骗他。
霍霄纠着眉头，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合上，发出一道轻微的碰响声。
顾染听见那道关门声，心里终于安心了不少，她缓缓拉开被子，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黑眸暗淡无波的盯着霍霄刚才站定在门口前方的那个位置上，心中十分酸楚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顾染喃喃说着，脑袋上又开始冒冷汗。
又是这种感觉，她知道，自己的毒瘾又开始发作了。
后背毛骨悚然，胳膊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想着霍霄现在也许就在门外，顾染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苦，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窗户这边，蒙住自己的全身，然后扯过被子一脚，塞进嘴里，死死咬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响动。
然后，她觉得全身就像是被抽筋剥骨似的，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让自己喊出声发泄。
手指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或许是太过用力，鲜血一滴一滴从血肉里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