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让太监给皇帝传了句话说身体不适先走了。
起身之后,皇后好奇的看了宁环一眼:“你好像又长高了,我以为已经不长个子了呢。”
宁环身高的确在长,他比皇后身边的太监都要高出半头,风流消瘦的漂亮身骨若玉树临风,听了皇后的话,他微微一笑没有说更多。
皇后脸上笑容更多了一些,失去药物的控制后,她这段时间慢慢想开了。从前她把某些事情当成自己的错误,一直都在自怨自艾,这么多年忽略了自己也忽略了孩子,现在她正在放下这些事情。
宁环前段时间告诉过她,让她不要把皇帝的错误当成自己的错误,红颜不是祸水,皇帝的贪婪和野心才是一切祸因。
“杨夫人前段时间是不是得罪了你?”皇后一边走一边对宁环道,“我前两天听太子身边的人说的。”
宁环其实没有见到杨家的人,杨夫人那天挑衅他也没有没有亲眼见到。
皇后道:“杨家小姐嫁到了沈家,成了沈贵妃的外甥媳妇,沈贵妃有事没事会让她进宫,本宫代你教训了她一番。”
她对慕锦钰一直都感到亏欠,虽然生了这个孩子,这么多年却没有尽好当母亲的责任。连太子之位都无法稳固帮他保全。眼下慕锦钰喜欢宁环,宁环既然是他的太子妃,皇后也就不能看到随便什么人在背后编排宁环。
等进了宫里,皇后让人奉上茶水,最后将其他人驱散,关紧了门窗:“陛下前些时日频频梦到先帝,你给的东西果真起了作用。为什么前两天突然让本宫烧掉?”
“他已经怀疑了。”宁环喝了口茶道,“口上虽然没有说,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借着把平安脉在各宫调查。假如他最后让御药房的老东西出马,这些人容易查出不对,过段时间再给您新的。”
宫里宫外多数人都喜欢睡瓷枕,皇后和宁环一样身子娇弱,平常喜欢用软的枕头。皇帝在皇后这里睡,他用的软枕里被缝了香囊,香囊其实没有毒性,和皇后宫里的熏香一起用过才会噩梦频频。
“冬沃国的公主可能许配给太子。”皇后微微皱眉,“这位公主看起来不像是省油的灯,她的兄长更不像什么好人,你小心一些。我也和陛下说一说,看能不能把这位公主许配给岳王。”
喝了一盏茶后,皇后要去卧室休息,宁环便告辞了。
他掐算了一下时间,慕锦钰也该和冬沃国的王子比试完了。
这几天的天气不大好,阴晴不定时而下雨,早上起来凉嗖嗖的,一到中午又容易出现特别晒人的太阳,日薄西山又冷起来,宁环这几天一天到晚都是穿一身薄衫,难免有几分咳嗽,略染了风寒。
叠青见他今天没有穿披风出来,忍不住皱眉头:“小姐,我们回去吧,别在这水边站着了,这里风大。宫宴上多么热闹,您去喝两杯热酒暖暖身子,看太子和冬沃国王子蹴鞠多好,冬沃国王子长得威武雄壮,不知道我们太子能不能赢。”
宁环不用猜就知道慕锦钰肯定是赢的一方。
果不其然,他回去刚刚坐下,一些大洛朝的将士们发出喝彩声,原来太子又赢了一筹。
总共比赛三筹,郎延一次也没有赢。
冬沃国带来的人面子上都有些不好看,郎延却很大气,仍旧心平气和的对慕锦钰说话:“太子果真不凡。”
慕锦钰比赛的时候就往宁环这边看,本来想让宁环看看自己怎么赢过其他男人的,结果比赛刚刚开始,他眼睁睁的看到宁环跟着皇后一起走了。
三筹比赛赢两场就够了,多少也要给对方一点面子,慕锦钰被宁环气得一点面子也不想给郎延,直接赢了三场。
郎馥笑得比谁都开心,她跑到了赛场中间,给慕锦钰和郎延一人一条手帕擦汗:“你真厉害,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赢过我皇兄。”
慕锦钰黑着脸走了,压根没看郎馥递帕子的手。
郎馥笑容僵住,对郎延道:“他为什么不理我?”
郎延赶紧安慰她:“你们还不熟,大洛朝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男人不能接未婚女子的手帕。”
“是这样吗?”郎馥盯着慕锦钰挺拔的背影,野心勃勃的道,“我会让他后悔的。”
郎延对自己这个蠢货妹妹也无话可说,好在听说太子娶的太子妃同样是个容颜多于头脑的美人,两个蠢货如果碰到了一起,自己妹妹或许能处于上风吧。
“你知不知道,太子已经有太子妃了,你嫁给他要先做侧妃,这副脾气先收敛收敛吧。”
郎馥轻蔑的道:“这有什么关系?王兄派人杀了她不就行了吗?大洛朝的贵女怎么能比得上我这个公主。”
郎延沉默了一下:“你别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
虽然能听到的都是冬沃国的人,郎延却怕大洛朝有高手能看出来他们在讨论什么。
宁环走几步路便有些咳嗽:“太子叫我出席做什么?”
慕锦钰直接捏住了宁环的下巴:“为什么不看孤蹴鞠?”
他早就想这样狠狠捏宁环了,就像调戏良家小美人儿似的,可惜一直都找不到理由,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慕锦钰必须得好好发作一番。
宁环咳嗽一声,浅淡的眸子里被咳出了一点水色,尖尖下巴被对方粗砺指腹捏着:“看或不看太子都会赢,皇后与我尚有事情要谈。”
慕锦钰指腹摩挲着宁环细腻温热的肌肤:“你在故意找借口。”
他看着宁环唇瓣轻轻分开,竭力忍着咬上去的念头。
宁环道:“没有找借口。”
慕锦钰嗓音因为某些不可说的想法变得喑哑:“孤现在特别难过,被你伤透心,很快就要被你气病了。”
宁环掌心覆盖了他的心口处,似笑非笑:“太子想让我怎么做,这颗心才不会难过?”
慕锦钰指了指自己的脸。
宁环蜻蜓点水亲了一下:“这样?”
得寸之后必须进尺,慕锦钰道:“这样当然不行,孤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人,条件等晚上再谈。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怎么咳嗽起来了?”
宁环道:“无事,大概最近变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