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麟德殿里的一帮老东西就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着:“对,红颜祸水。”
这话传到正因为要假装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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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昏迷而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皇后娘娘耳朵里,她刚喝完药,正喝水漱口,却把茶盏中的白水晃得波纹阵阵。
萧如月微微一笑,笑容深浓:“哪位大人如此有见地,好一个一语中的。”
银临背后莫名发寒,尽量不那么僵硬地挤出笑容来,“那位大人您也认识的,是兵部尚书……秋老大人。”
萧如月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原来是秋大人,她孙女儿不是还拘着呢么。”
银临连忙答道:“是。秋美人对自己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但您没交待怎么处置,就一直拘着。”
“先拘着吧。”萧如月端起茶盏,呷了口水,笑容越发明媚。
她被人下毒险些丢了性命,结果到了秋老头口中都能变成红颜祸水,他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红颜祸水的?
不过,既然秋老大人对她的评价这么高,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他这么无中生有栽赃陷害的评价了。
见自家娘娘露出这种笑容,绿衣莫名有不好的预感,端着药碗赶紧撤。
苦了银临这个不能溜走的,只能忍住想哭的冲动,伺候在一边,坐等皇后娘娘发号施令。
但等了半晌,却只等来皇后娘娘说道:“银临,昨个儿你也辛苦了一整天了,今个儿你好好休息一日。”
银临一时反应不过来。
“怎么,让你去好好休息你也不肯?”
“不不,奴婢不敢。”
银临连忙谢了恩,走时不禁纳闷了:皇后娘娘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事后银临才知道,她一睡下,宫中便传出了新的谣言:继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之后,邀凤宫的一等女侍也得了同一种怪病,昏迷不醒。
不过这都是后来了。
待众人退下,便只余下萧如月与正在批阅奏折的宇文赫。
宇文赫全神贯注在批他的奏折,偶尔抬头,朝萧如月露出笑容,复又低头继续。
萧如月百无聊赖拿起一本书翻来看,脑海中响起雅音姐姐昨夜在药房里对她说的话。
她是何时中的毒呢?
那个冒牌的太皇太后毒发之后,她随后也发作了,这就说明,她们很可能接触过同样的东西。
难不成,是前两日,她去露华殿给这个冒牌货太皇太后送东西时,碰到的某一样物件?
叶海棠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不知道这会儿她会在琉璃阁里做什么呢?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看看,叶海棠看见她醒来时会是个什么表情,相信那画面会很精彩。
“娘娘,太医来了。”绿衣忽然闯进来。
萧如月淡定地把书塞回书架上去,然后粉擦上脸,然后就往床上一趟,完事。
太医来时,便瞧见君上坐在床沿,手中拿着一份奏折,却是双目无神。
李太医叹了口气,其他太医也跟着叹气。
例行把脉之后,摇摇头。
……
装死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两日。
君王不早朝,满朝文武每个人都要在麟德殿里骂个十几句红颜祸水过过嘴瘾之后,才肯接受君上不朝的事实,讪讪离去。
后宫仍不平静。
两日期限已过,叶海棠从一开始的老神在在,到如今已经迫不及待了。
从毒发到身亡,至多三日。
司徒敏,你命再大,能撑过化血蛊,我就不信你连睡西施也都能熬过去!、
这可是我红袖楼的独门毒药,解药连我都配不出来,我就不信你的命有这么大!
太医们照例进出邀凤宫,脸色越发沉重。邀凤宫连续两日的沉默,到今天发挥到了极致。
叶海棠听亚娜的回报,便觉得:机会来了。
“亚娜,准备一下,咱们去邀凤宫。”叶海棠忽然站起身道。
亚娜愣了愣,“娘娘……邀凤宫的人不会欢迎咱们的。”
“你觉得本宫是想让他们夹道欢迎么?”叶海棠冷笑道。
亚娜便不敢再多话。说多错多。
叶海棠握住了手中的瓷瓶,挪着婀娜腰肢往外走,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去,那个没用的东西就真的要死了。
亚娜紧跟上她的脚步。
出门时,她和正在打扫庭园的秋词对视了一眼,便匆匆低头跟上叶海棠的脚步。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叶海棠领着亚娜在一干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到达邀凤宫时,邀凤宫正一片愁云惨淡。
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一直昏睡不醒,药石罔效,君上大发雷霆,太医们束手无策,全都跪在地上,面如白纸,抖如筛糠。
“你们一个个自称妙手回春华佗再世当今扁鹊,可你们连太皇太后和皇后的嗜睡症都治不好,你们算什么扁鹊华佗!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随着宇文赫一声怒吼,半人高的青花瓷春游耳瓶被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