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白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仿佛早就知道长孙倦衣会逃婚。只是沉沉地道了一句:“自家人,起来说话。”
月沉谨慎小心地朝长孙白瞥了一眼,见他并无要发怒的前兆,便几步上去将长孙倦衣扶了起来,又是责备又是欣慰,“倦衣,你出落得愈发光华动人了。母后这几天还在悔恨自己这么些年来没有多疼爱你,那日在城楼目送你离去,母后很是不舍……好孩子,你是逃婚了?为何西昭那边没有动静?”
长孙倦衣一时难以接受月沉皇后的热情,她强扯出一个笑容,“多谢母后牵挂,儿臣找了可靠之人代嫁。”
“月沉,”长孙白大手将她揽到自己跟前,自己上前一步,离长孙倦衣更近了些,“朕这些天由你胡来,自是知道你的目的。你该知道西昭国与芜泽的深仇大恨,朕表面把你许给那小子,实际上,朕是最舍不得你的。你不愿嫁去西昭,朕心亦知。”
长孙倦衣心中一阵酸涩,她谋划了那么久,为的就是逃开这一桩她不可能接受的政治联姻。她扬起高傲的头颅,“儿臣并非意气用事,儿臣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逃婚的,否则也不会抓个人去伪替儿臣和亲了。”
“哦?那你来说说,你都深思熟虑了些什么?”长孙白看向长孙倦衣的眼神中,有一丝犹疑。
长孙倦衣冷冷一笑,“父皇若要将我送至西昭当皇后,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颗棋子。谁人不知西昭的皇帝不喜女子,即使儿臣长了一副好皮相,也未必能获他宠爱和信任。其次,在西昭的地盘,在沈晏婴眼皮底下,儿臣如何敢放开手脚去做父皇想要儿臣做之事?不被身名所束缚,一心为主,才是一颗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