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谁又能说究竟是茉莉成就了龙井,还是龙井成就了茉莉呢?”
将茶推至梁文栋身前,楚少渊示意他尝一尝味道。
刚沏好的茶有一种独特的茶香,冰冷的手刚握住杯子就被温热包裹住,低下头来轻呷一口,暖暖的茶水从口中一路下滑进了肠胃,将一身的冰冷都驱散开,一股子花香从腹腔当中升起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暖了起来。
“那一切就由三爷的安排了。”
……
谢砚宁从峨眉山回来,已经是十日之后的事情了,这短短的十日里头,已经有无数仕子递了帖子来安亲王府,想要拜会一下谢砚宁这个满大燕响当当的风流人物。
婵衣瞧着谢砚宁就想笑,刚从峨眉山上下来的谢砚宁,脸上胡子茬布满下巴,平日里是最好干净的人,此刻就跟个野人一般,若非是带了换洗的衣裳过去,只怕谢砚宁如今连身上的衣裳都是脏的。
“若是让那些仕子们瞧见五舅现在这副样子,指不定要多幻灭了。”
趁着谢砚宁沐浴之际,婵衣偷偷的跟闵氏咬着耳朵,“我原还想着若是五舅再不来,我就先将那些仕子们的家眷请来府上做客,也好先打问打问各家的珍藏是些什么。”
“你这个猴儿!”闵氏忍不住狠狠戳了她的脑门儿一下,“你五舅这样就已经算是强盗行径了,虽说他向来是以物易物,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样到底不是什么好法子,咱们知道内情的人无奈便罢,可你倒好,好的习性不跟着学,尽是学一些你五舅不好的地方,你若是跟他们要,他们岂敢不给你?但你要了的话,那些东西还如何能够出现在表姑娘的嫁妆单子上头?便是添妆,也委实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婵衣有些不服气:“那五舅不也一样么?他要来孤本也好,名家字画也好,不也是要给黛儿添妆的么?难道他就添得,我就添不得?”
“这怎么能一样?”闵氏无奈的看着她,“你五舅可是长辈,做人家舅舅给外甥女添妆,这不是理所当然么?哪里会有人拿这些事说道?反而是你出手的话,却要被人诟病,说安亲王妃仗势欺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我掰扯与你说?我瞧你是越大越不动脑子了,往后成了个傻子,看意舒要如何嫌弃你!”
婵衣被闵氏这番训斥的有些懵,她重生一世,一直是将颜黛当做小辈来对待的,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比颜黛要大了一辈,所以才会这样事事包容颜黛,处处为了颜黛考虑,这会儿听了五舅母的话,她才有种,原来颜黛跟自己是同辈的感觉。
瞧婵衣忽然愣神,闵氏不由得笑问,“这是怎么了?忽然就发呆起来,可是觉得舅母说的不对?”
“不,舅母说的对,”婵衣回过神来,忍不住笑出声,“只是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没给黛儿准备添妆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