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这篇文字的冰霜守卫后辈,这里是赛瑞尔达和阿瓦罗萨。”
“能够来到这里,就证明了你们击败了那个可怕的存在,阻止了它吞噬世界的阴谋,我由衷地为你们的胜利而感到骄傲。”
“虽然未能看见战斗的过程,但想必这是一场英勇的奋战,你们也一定付出了惨重的牺牲,就像是丽桑卓在告别之时一样。”
“逝者已逝,生者恒存,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说我们的名头还有一点用处的话,那请拿走它作为对崇高的战斗者的奖励吧。”
“不过,很抱歉地告诉各位,走到这里并非重点,前面的那一条裂隙才是一切危险的来源,我们抽取了所有的力量,也只能勉强将它冰封起来,不知道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封印是否还稳定,但既然你们能杀死那个可怕的独眼怪兽,就应该有办法关闭这一道裂口的,对吧?”
“如果暂时没有办法的话,后边应该还有我们的身躯,或许你可以试着抽取其中残存的冰裔之力,用以加固这一道封印,就像是我们在这里所作的一样。”
“以下是抽取的方式……”
“战友的名单和部族……”
读到这的时候,那个寒冰血脉哽咽的停了下来。
卡尔亚一行人在沉默之中很快调转了方向,看向了空腔的另一侧,在这里,他们很快找到了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的尸体。
这两尊尸体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平静地将自己完全封印在寒冰之中,微笑着注视着碑文的方向,脸上似乎还残存着跨越了千年的期待。
她们期待着丽桑卓或者丽桑卓的后裔能够找到击败监视者的手段,期待着有朝一日这里可以重见天日,期待着自己也许还能见到这道裂隙被闭合的时候。
不算太大的碑文上,记录了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最后的期许,在最后时刻,或许这两位在自我封印之前,正注视着碑文,想象着未来的模样。
但实际上呢?
在三姐妹之二永远地留在了虚空裂隙之后,弗雷尔卓德就陷入了漫长的分裂,再也没有统一过。
而被她们所寄予厚望的小妹丽桑卓,则是并未如她们所期待的一样,将弗雷尔卓德团结一致、寻找杀死监视者、弥合虚空裂隙的手段,而是以寒冰血脉的血脉之源的身份,维持着自己对于整个弗雷尔卓德的影响。
看着永恒烈焰照耀下一动不动的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哪怕是卡尔亚,此时心情也不免有些复杂。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所处的空腔发生了震荡,大片的坚冰开始崩裂。
卡尔亚第一时间紧张了起来,随他一起深入地下的突击队员们也摆出了防御姿态。
然后,就在他们严阵以待、看向了虚空裂隙的时候,这座被坚冰所覆盖的地下空腔,却毫无预兆地开了天窗。
众人头顶的坚冰开裂、坠落,这座被封闭了数千年的暗室,终于再次遇见了阳光。
而随着阳光一起到来的,还有丽桑卓。
在丽桑卓的后面,则是暴躁地跟随而至的沃利贝尔,以及小心跟过来的拉克丝――他们万万没想到在监视者完蛋之后,解除了自我封印的丽桑卓没有第一时间开溜,而是疯了一样跳入了嚎哭深渊之中,因而行动慢了一步。
而丽桑卓也完全没有在意身后的追兵,而是径直来到了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自己的姐姐――但最终,她还是转过头去,“看”向了那一座冰碑。
在常人的眼里,上面雕刻着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的遗书。
但在丽桑卓的感知之中,她却能发现更多。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但那些萦绕在冰碑上的遗憾还是让丽桑卓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冰霜女巫陷入了茫然。
……………………
丽桑卓时至今日依旧清楚地记得这道封印建起来的时候,当监视者降临,当三姐妹的眷属在虚空的面前不堪一击,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依旧没有丝毫动摇。
甚至她们还有心情反过来安抚丽桑卓。
“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使用了危险的力量,没人知道它和别的神只不同。”
是的,当初引入虚空的力量、给予族人寒冰血脉、为三姐妹创造眷属,这些都是丽桑卓一手操办的。
是她最先发现了虚空的存在,是她最先觊觎了虚空的永恒,直至她发现,虚空的永恒并非是真正的永恒,而是“虚空的世界根本没有时间这个维度”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虽然她停止了呼唤虚空降临的行动,但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监视者的降临蓄势待发,虚空也已然定位了弗雷尔卓德的存在。
在这个时候,丽桑卓艰难地向自己的姐姐透露了部分虚空的信息,而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对于丽桑卓的说辞没有丝毫怀疑,在她们看来,虚空就是一个“不太一样的异界神只”,她们利用了虚空的力量,但是虚空所要的报酬却超出了她们的预期。
于是,在这种木已成舟的局面之下,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完全接受了丽桑卓的计划,假装迎接监视者的降临,等到它还没有完全形成实体的时候,再杀死或者封印对方。
这个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半渡而击”的计划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她们完全低估了监视者的特性,作为虚空之地探入诸界的哨兵,监视者本就是虚空生物在各个世界的转化,除非有办法彻底湮灭支撑着监视者的虚空能量,否则监视者就永远可以自我恢复,直至重获新生。
甚至对于监视者来说,这个自我恢复的过程本身,也是一个加强对世界了解、自我强化的过程,哪怕忽然反水的三姐妹带着自己的族人完全堵住了虚空裂隙的大门、对监视者展开了围攻,但无论是魔法还是刀剑,都终究未能杀死监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