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生。
一名侍卫正搭箭瞄准一只树丛中惊惶逃窜的野兔,忽听一声甜美清脆的轻喝:“慢着!别伤了它!”手中箭下意识一偏,失了准头,那野兔依然应声而倒,那铁卫立即翻身下马,下跪请罪,冰轮勒住马头停了下来,看着莲真,神色微微发怔,须臾,开口道:“去看看,兴许还没有死。”
冉黎忙下了马,跑过去一瞧,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倒在荆棘中,后腿中箭,受伤流血,正在地上垂死挣扎,他连忙抱了回来,冰轮扫了一眼,道:“给它敷点药,带回去治治。”
随行人等本带了各种伤药,听她如此说,便给它上了药,仔细包扎了。莲真伸出手:“给我抱着罢。”
高贤见冰轮没说什么,忙从冉黎手中接过,小心翼翼奉与莲真,莲真弯腰接过,只觉它在自己怀里不住颤抖,看似十分痛苦,不禁低声道:“可怜的小东西。”抬眼望着冰轮:“太后。。。。。。”
冰轮已猜到她的意思,问道:“你想回去了么?”
“嗯。”
“我们离大营已远,是该回去了。”冰轮轻轻颔首,随即一拉缰绳,率先掉转了马头,檀瑛随即招呼所有侍卫,大家一齐上马,从原路返回。
数百名御林亲卫拱卫着太后凤驾,他们身着金丝软甲,背背□□,腰悬长剑,一个个面色冷漠严肃,鹰眼如同利刃般,四下巡梭,显得十分警惕,□□皆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一路上,只听阵阵的蹄声,就像是战鼓的鼓点,整齐划一,规律均匀。
离御营约莫还有四五里路时,忽见前头烟尘飞扬,旗帜招展,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檀瑛将手一摆,所有人便停了下来。
冰轮此次出行甚为保密,只有少数心腹大臣知道,跟随身侧的亦是极为亲信的内监与侍卫,仪仗等一概免却,但御林铁卫的独特装束,还是能让人轻易认出的。
因此那队人马一到跟前,便纷纷下马,跪倒在道路两侧。只有霍泽眼神呆滞,兀自骑在马上,恍若刹那间已魂飘天外,他本在队伍前头,这样一来就格外显眼。
莲真在人群里,也感受到了那贪婪放肆的而又火辣辣的目光,几名内监却是见机极快,在她还没来得及闪躲之前,已驱马上前,将她围了个密不透风。
“叩见太后!”
惊天动地的喊声,使霍泽如梦初醒,从马鞍上翻滚而下,双膝一曲跪倒在地,但觉浑身筋酥骨软,心脏像是骤停了几秒之后,再次加速跳动,脑子里亦是晕晕乎乎,唯一能想起的,便是方才惊鸿一瞥间,那裹着雪白狐裘的少女,和那张端丽清绝的脸孔。。。。。。
冰轮面上如披寒霜,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眸中突然闪过一丝阴鸷狠毒的冷芒,高贤在旁看得分明,不由得心里一紧,背脊升起一股凉意。
冰轮将手中金色马缰收紧,慢慢侧过头去,高贤见她目光有意无意,竟落在檀瑛腰畔的长剑上,心中更为惊惧。
皇亲贵族的子弟所佩之剑,通常镶金嵌玉,点缀各色宝石,剑鞘花纹也考究华美,御林铁卫的剑却与他们绝不相同,造型简单古朴,乌沉沉的剑鞘,乌沉沉的剑柄,但这样的剑,更像是杀人饮血的剑。
空气好像静止了一般,凝重异常,无端端的叫人透不过气来,高贤望望冰轮,又望望跪了一地的人,终于乍起胆子,轻声叫道:“太后,侯爷亲自率人迎接凤驾来了。”
“唔。”冰轮被他一提醒,仿佛忽然间回过神来,凝目望向霍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霍泽听她问话,结结巴巴的回道:“微臣去见太后,他们说太后在歇息,不许人打扰,微臣越想越奇怪,太后虽歇息,为何高总管汪总管亦不见人?实在是放心不下,好容易打听到太后出来狩猎,便匆匆赶过来了。”
他这话倒是不假,须知霍淞这次特地派他出京,行前再三叮嘱,要密切注意太后的动向,一是有行刺之事在前,不放心她的安全,二也是为了监视,霍泽平素虽任意妄为,但对于霍淞的话,却是时时牢记。这次见到莲真,只是一个意外,她的装束以及她的那匹火红色的宝驹,在人群中实在是太过显眼,纵然只是仓促之间,也让人无法不注意到。
冰轮神情泰然,嘴角渐渐浮起一缕笑意:“你现在婆婆妈妈,说话行事是愈来愈像大哥了,你既这么惦念我,我今日亲获的猎物,少不得要赏你一些了。”
“是,那微臣先行谢过太后了。”
霍泽跪在路旁,直待冰轮一行人尽行过去,才站起身子,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只呆呆的望着远处的黑影,心里无比怅然。
冰轮一言不发回到营帐,才换了衣裳,膳房里便送了午膳来,高贤陪笑道:“太后,可要叫宸主子过来陪着用膳。”
“不用了。”
高贤知她心情不善,不敢多说,冰轮吃了几筷子菜,又喝了半碗汤,道:“这些菜式不错,赏些给檀瑛及侍卫们吃去。”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吩咐膳房。”
“檀瑛那里,你亲自送去。”冰轮捻动着手中的翠珠,眸色阴沉:“顺便传我旨意,明日清早,我跟皇上即回广乐山庄,让他们今晚作好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那位说请我去看演唱会的同学,没能及时回复你,好意心领了。
这文有多慢等得多难熬我很清楚,这几个月实在是家里有事,俗务太多。当然,这文难写也是一方面,我这次又没写大纲,架构大没大纲写起来会有点吃力。
但我不会坑的,即使没有一个人看了,也不会坑,这个句号我一定会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