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沒有人吃什么,反正稍后还有自助餐,女人们又嚷着减肥瘦身,更是对桌上的菜碰都不碰,只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分享着各种八卦。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冉习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或者是见律擎寰全程也不怎么对她大献殷勤,那个李太太倒也不横眉立目了,还怂恿着一个小跟班,主动拉着冉习习聊天。
“什么,你是波尼·克尔斯的助理,,”
要不是台上正在表演着盲人现场作画,为接下來的募款预热,那些女人都要跳起來尖叫了。
冉习习的手袋里常年是会放几支针管香水的,大多是公司的新品,还未正式上市,偶尔在公司遇到相熟的客户,她便作为礼物相赠。此刻,她便轻轻松松地用它们俘获了同桌几个女人的芳心,她们如获至宝,恨不得马上发到网上,炫耀自己拿到了NG集团的新品,自然也会用各种暗示性的文字,让大家误以为她的身份特殊。
啜了一口粉红香槟,冉习习忍不住嘴角上扬,哎,女人啊。
不过几分钟,大家俨然已经成了闺蜜,趁着休息时间,已经有女人拿着手机,互相拉着自拍,一张又一张。
冉习习实在受不了,拍了几张以后,她找了个借口,溜去洗手间。
出來的时候,律擎寰已经等在外面了,不知道是怕她不舒服,还是怕她趁机跑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沒有说话。
他知道,她很累了,应付那些聒噪的女人,也不比谈下一个项目更容易。
是以,律擎寰什么都沒有说,只是伸出手拉了一下冉习习肩头的披风,免得她着凉,然后才拉着她的手,沿路返回宴会厅。
等他们快走回去的时候,律擎寰刚刚站着的地方,也多了个人。
战行川眯着眼睛,看着那一对远去的璧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刚才那个站在律擎寰身边的女人,是刁冉冉。
会吗,不,不可能。
无论是机场还是火车站,战行川都已经安排了人,只要刁冉冉一踏上中海的土地,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那个女人分明已经人间蒸发了,沒有半点儿消息。
甚至,战行川还托人偷偷查了她的银行账户,三年间沒有任何转入或者转账的记录,就连她的房子都空着,沒有卖掉也沒有租掉。
有的时候,他甚至想,她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了……
每次冒出这个念头,战行川都会吓得一身冷汗,白天想得多了,夜里便一定会做噩梦,每每都是她脸色苍白,满脸冷汗,握着水果刀向他刺过來。
他一次次被噩梦惊醒,醒來便再也无法入睡,只能去查看战睿珏睡得好不好。
而小家伙总是睡得香甜,偶尔砸吧着小嘴,好像梦见了好吃的。
多可笑,刚刚那女人走出來的一瞬间,自己差点儿认错了。战行川摇摇头,抬起脚步,也走回了宴会厅,重新落座。
竞拍开始了。
就是刚才那两位盲人在台上现场创作的两幅作品,一幅水墨画,一幅书法。平心而论,水平比起大家來说,还是差得远了,不过,这是慈善拍卖,目的是筹款,在场的都是本地商人,既然应邀而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即便最后沒有拍到作品,也要象征性捐一些钱的,任谁都懂这个道理。
“你会拍下來吗,”
冉习习小声问着律擎寰,她刚刚偷眼看了一圈,基本上,在今晚的宾客中,若论身价,律擎寰排得上前五,两幅作品的最终归属者,应该逃不出这五个人。
还不等律擎寰出声,台上的司仪已经用极富煽动性的声音说道:“……今晚竞价最高者,可以任选一位宾客,摘下他或者她脸上的面具,记住,只有一位,所以,请大家配合一下,还沒有佩戴面具的宾客,请您一定一定合作一下,谢谢,”
最后一句,基本上就是对着战行川说的了,因为只有他把面具丢在桌上,还沒有戴好。
闻言,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可还是伸手取过面具,胡乱地戴上,遮住了脸庞。
这一系列动作,自然引來了无数人的注目。
战行川猛地一掀眸,那些视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一道目光似乎因为來不及而落在了最后,被他逮个正着。
目光的主人立即低下头。
是那个黑裙女人,律擎寰身边的那一个。战行川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