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一会儿,去冲了个澡,太累了,泡不动,随便冲了冲,吹干头发。
生怕自己还不适应时差,导致明早起不來,入睡之前,冉习习特地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请他明早六点一刻一定要叫醒自己,无论打多少通电话。
然后,她又一口气设置了五个手机闹钟。
关了灯,戴上眼罩,冉习习躺下,酝酿睡意。
她本以为,吃过了药,应该很快就睡着了。不料,她想错了。
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观看电影一样,一幕幕,一帧帧,画质清晰,让她的脑袋沉重如铅。
冉习习很想让它们都离开自己的大脑,几番努力,还是不行。
她掀开被子,一把摘掉眼罩,打开柜子里的行李箱,从里面的隔层深处找到一小瓶药。
那是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到手的安眠药,偶尔难以入睡的时候,偷偷吃一粒,不让任何人发现。
她塞进嘴里,干咽下去,因为担心夜间喝水,明早脸颊浮肿,不好上妆,她连水都沒有喝。
再次爬上了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起效,冉习习终于睡着了。
她睡得十分香甜,等到醒过來的时候,整个人终于睡饱了似的,昨夜还有些微微凹陷的脸颊已经重新变得饱满光润,不用照镜子都能感觉到。
已经不再是一宿不睡,第二天洗把脸也能神采奕奕的年纪了,冉习习甚至已经开始试着使用一些轻熟龄的晚霜和精华素,用贵得吓死人的护肤品來挽留更加昂贵的青春。
她拍拍脸颊,眯着眼睛看向窗帘的方向。
整个人遽然一惊。
哪怕厚厚的绒质窗帘将阳光都遮挡住,她也能看清,外面是个大晴的好天气。
几点了。。
她疯了一样去找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十一点十三分。
令人憎恶的数字“13”正面无表情地呈现在手机屏幕上。
她急急去查看,发现五个闹钟,一个也沒响。
确切地说,是被人关掉了。
至于管家提醒,自然也是沒有的。
冉习习抓着长发,恼怒得想要骂人了。
即便不是自己的手机,可她还是毫不吃力地就按下了阿曼达的号码。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
却不是阿曼达。
“睡醒了。”
那边传來他如沐春风的嗓音,低柔的,轻缓的,甚至带着一点儿惯常的与女人**的味道。
这声音能够迷惑无数女人,却不包括为他工作的女人。
“为什么关掉我的闹钟,还不许管家打给我。”
冉习习一开口便是对他的控诉。
他一挑眉,回身看了看那扇磨砂玻璃门,为了接听她的电话,他特地从嘉皇娱乐的大会议室里走出來,避开众人。
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冉习习的反应令他很满意。
“你昨晚不是说了么。你请病假,我这是在用行动告诉你,给你批假了。你不是总说我是资本主义列强吗。适当还是要给员工一些人文关怀的,是不是。”
冉习习再次抓了抓头发,这才隐约想起,昨晚她气得要死的时候,似乎的确说过她要请假的事情。
可她内心里是真的沒打算请假的。
“你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她换了个问題,继续质问。
“我让阿曼达去的,我对你流口水磨牙的睡相丝毫不感兴趣,不用紧张。”
冉习习一惊:她会是那样吗。。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下午两点,嘉皇娱乐24楼,你负责和那几个艺人聊聊,他们的外语水平一般,找翻译可能也沒有什么用,干脆你來。”
这种时候,又显示出冉习习的母语优势了。
她只好答应下來。
不过,对于下午要去嘉皇娱乐这件事,冉习习还是有些打怵。她担心遇到律擎宇,或者邱艺白,甚至是江菡龄,任何一个知道她的过去的人,她都不想遇到。
尽管如此,她还是飞快地爬起來,洗漱,换衣服,化妆,把资料打印出來,然后一边吃午饭,一边熟悉那几个艺人的情况。
都是嘉皇娱乐去年就签下的艺人,这半年來作为练习生,在公司内部进行集中培训,暂时还沒有大范围地曝光。
按照这边的意思,是想要用他们几个参演好莱坞电影《特工危机》这一噱头进行一系列的推广和包装,从海外向内地逆行着來炒作。NG集团所负责的就是这几个艺人的形象设计方面,同时也负责该电影全部演员的形象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