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是在律擎寰那里喝了一杯黑咖啡,她想,自己现在的额头一定已经不自觉地狠狠地磕在桌沿上,频繁地进行着亲密接触了。
就在冉习习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听见开门的声音。
第二个摄影师意气风发地走了出來,脸上带着一种充满自信的笑容,再次看向冉习习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胜券在握。
冉习习只好向他报之一笑,目送他离开,然后,她站起來,深吸一口气,刚要走进隔壁的房间,一个戴着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來。
“你是第三位面试的,稍等,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先进去吧。”
看來,这位就是高经理了。
冉习习连忙点头,侧身让开。
她依言先进去等待,不大的办公室,写字桌,座椅,沙发,一应俱全,冉习习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几张自我比较满意的静态拍摄作品。
等了一会儿,外面传來脚步声。
她急忙坐直身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冉小姐,我们老总正好在各部门巡视,到了我们广告部,听说我在面试,就和我一起过來了。”
冉习习听见声音,一惊,急忙回头。
正好对上律擎寰促狭的双眼。
她顿时有一种小孩子撒谎之后,被大人抓了个正着的感觉,无地自容,甚至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高经理,你先去忙,我來帮你面试这一位。”
律擎寰强忍着笑意,扭头对旁边的高经理说道。
高经理自然说好,很快离开了。
踱步走到办公桌前,律擎寰伸出一只手,拨拉了几下放在桌面上的那几张摄影作品,随后拿起两张,他细细审视着,看得十分认真。
“为了新品的保密工作,所以,广告部的人应该沒有告诉你,这一次,是给即将上市的护肤品拍摄宣传照。按理來说,这个项目不归嘉皇的人來做。不过,由于‘硫觅’那边的写字楼租赁到期,最近还沒有完全搬过來,所以面试工作就只能暂时在这里完成。”
他一边看着,一边耐心地解释着。
冉习习愣了愣,她沒有想到,曾经属于她的那家公司,竟然要搬到新址。
难道说,公司已经负债累累到了连写字楼的租金都付不出的地步了吗……她有些伤感,原本,“硫觅”这个牌子的护肤品和彩妆在国内不敢说数一数二,但也是一线品牌,即便在诸多欧美日韩品牌的冲击下,也占有了相当比例的市场份额。沒想到,三年过去了,公司竟然凄惨到了连原址都保不住的状态。
看出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律擎寰急忙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是准备迁到新址,公司新址位于高新开发区,那边的环境很好,而且距离生产线也更近一些。”
顿了顿,他又说下去:“既然我从你的手上买下‘硫觅’,就不可能让它在我的手上成为历史。公司换了新址,然后推出新品,生产线都是新的,配方也研制了一年多,我不信这个品牌不能重塑辉煌。”
听了律擎寰的话,冉习习不禁有几分眼眶发热的感觉。
这间公司虽然不是她亲手建立的,只是被人丢下來的一个破烂摊子,但是,在她不得不管理这家公司的一年多时间里,冉习习发誓,她已经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來维系它曾经的荣光。她知道,自己是一个门外汉,所以只能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换來它的正常运营。
而且,“爱丽丝梦游仙境”和“嫉妒”两款香水,是大获好评的。
如果不是所谓的毒面膜致死事件的负面影响太过深远,再加上刁氏的账目大有问題,“硫觅”真的不至于走到被人收购的地步。
“你对这间公司如此侧重,难道律氏的高层对此沒有异议吗,”
皱了皱眉头,冉习习担忧地问道。
律擎寰收购了一间娱乐公司,已经属于不按常理出牌了,现在他又在一手扶持一间化妆品公司,更是会令人大跌眼镜。
“异议,不好意思,律氏一开始就是一家家族式企业,如果谁对我的决策有异议,我想,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他离开这里,沒办法,我就是这么专权的一个古板上司。”
他走近,用右手食指轻轻挑起冉习习的下颌,目光流转:“或许,我还是一个霸道的男朋友。霸道这种事,其实我也会。”
说罢,律擎寰一低头,已经吻住了她微凉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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