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他,沒有说话。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情况看起來还不算太坏。冉习习虽然在嘴上说着狠话,其实心里也是不愿意把这种事铺在台面上,让它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要是两个人能够坐下來,心平气和地签字离婚,各走各的路,已经算是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好结果了。
至于亲子鉴定,冉习习不想给自己太多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更何况,虞幼薇到底有沒有偷她的头发,谁也沒有证据,一切不过是战行川的猜测而已。
先把战睿珏送回了战家大宅,两个人又返回了战行川自己的家。
冉习习沒心思煮饭,何况她也不是很饿,于是径直上楼。
倒是战行川,进门后换了衣服,就在厨房里忙乎起來,锅碗瓢盆响个不停,应该是在做晚饭。
他做了四菜一汤,都是比较清淡的菜,知道冉习习现在火气重,也沒有什么胃口,大鱼大肉反而吃不下去。端上桌之后,战行川一边解着围裙,一边上楼去喊她。
她的房间沒关门,半开着,她就坐在梳妆台旁,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
一整天了,沒有律擎寰的消息。
他既沒有打來哪怕一通电话,也沒有发送任何的只言片语,而冉习习完全沒有勇气,再去联系他,她知道,那样实在太残忍了。
尽管如此,她的内心里其实还是抱有一丝期待,希望他能够來找自己。
可她又不知道,假如他真的那么做了,她到底会不会回头……
“笃笃笃。”
战行川敲了几下门,轻声道:“吃饭吧,都做好了。”
他平静的声音忽然就激怒了冉习习,她“啪”一声丢掉手机,从圆凳上站起,几步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口中恶狠狠地吼道:“你马上给我滚。我的一辈子都已经被你毁了。你是个王八蛋。我究竟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害我。”
她越说越痛苦,眼窝泛红,却落不下一滴泪。
终于,冉习习全身无力,她松了手,颓然地滑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失神。
战行川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再联系到她刚才握着手机,好像在等人打來的样子,不禁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
他原本想问,你是不是把我们两个人上|床的事情告诉给律擎寰了。
思來想去,这种话,战行川说不出口。
他觉得,冉习习本來就是他的女人,律擎寰才是那个多余的人,何必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报备。
冉习习犹如被激怒了一般,嘶哑着开口:“对。是我配不上他。但是你放心,即便我和他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我配不上他,你也一样配不上我。告诉我,你的律师还有多久才会來。我一定会欢度每一秒倒计时的。”
说罢,她站起身,直接走进卫生间,把门反锁。
战行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上午,一个三十几岁的男性律师如约前來,冉习习见他有几分面熟,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当年,毒面膜案件刚爆出來的时候,就是这个律师和其他两个战氏聘请的律师,三个人率先赶到了她的公司,着手处理那件事。
“战先生,战太太,上午好。”
律师依次问好,然后才在战行川的身边坐了下來,从公文包里掏出相应的文件。
冉习习也懒得去追究称呼上的问題,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想离婚,现在可以签字了吗。”
她连签字笔都准备好了,就握在手中。
瞥了一眼冉习习手中的那支笔,战行川虽然沒有说话,但面色不善。
“呃,战太太,恕我直言,请问您的离婚理由是什么呢。”
律师显然是有备而來,抛出來第一个问題。
冉习习怒极反笑:“理由。呵,理由……你问我理由是吗。那好,我告诉你,我不爱他,我不想和他在一起生活,我也不想继续维持这桩婚姻。用最常见的术语,就是感情破裂,无法修复,我们都希望离婚以后,各有各的广阔天地,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