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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门前，院长在义工的搀扶下站在银杏树下面，抬头看着飘落着黄叶的银杏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又是一年树叶飘落时候。”
霍作乐哭的几乎要晕过去了，小卢不敢怠慢的扶着她，生怕出了个什么意外。
她用手掩着脸颊，抽噎着，“小卢，去墓地。”
康泰公墓，是江城最大的公墓。
这里埋藏着的人，生前也是挤在一方小小的地方苟且的活着，死后也是挤在着一方小小的地方被埋葬着。
在繁多的墓碑前，终于找到小小的方墓，墓上方放着一张小小的照片，黑白照片里头的女孩笑得很甜，眉眼间有一颗淡淡的痣。
霍作乐跪倒在了地上，捧起墓边的一捧黄土，两行清泪顺流而下，晶莹剔透的泪花滴落在黄土上，为这黄土润着色。
小卢忘了多久没看见霍作乐这样的哭过了，做了她的助理十几年，业界都说霍作乐除了是天生歌姬，还是妥妥的女强人。
这么些年，在外界眼中一向是英姿飒爽的，虽然已是中年，但是那股子硬气还在。
这样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被悲哭，还是少数。
小卢蹲下来拍着霍作乐的肩膀，“霍姐，节哀节哀。”
霍作乐的手颤抖着，在触碰到墓碑上面的照片的时候，心底一凉，“孩子，你这些年受过的苦对不住了，当年将你放在孤儿院前的人，应该也是被逼无奈的，希望你能够原谅。”
她泪眼婆娑，墓碑上面的照片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天色渐晚，小卢担忧的说道，“霍姐，天色已晚，寒气下来了，您身体不太好，我们赶紧回去吧。”
霍作乐摇头，轻描淡写的说着，“我想再呆一会儿，再看看她的笑颜，她笑得那么的美好，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小卢低头，脸上的表情也跟着难过了起来，毕竟是霍姐这么在意的人，她也是屋乌之爱吧。
“听说是出车祸死的，这件事情用不用派人去查一查？”
跪在墓碑前的人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随便吧，人都走了。”
她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了。
小卢点头，不再打扰她。
回程的车上，小卢问道，“霍姐，我们是回去北城还是怎么样？”
霍作乐轻轻的靠在车椅上面，戴着墨镜，看不出表情，她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在江城待几天吧，毕竟这里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小卢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霍姐，您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找了这么多年，这么担心这个女孩子，她跟您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不是小卢足够了解霍作乐，她都快要怀疑是霍姐的女儿了。
霍作乐清浅的笑了笑，“大概是在这个世界上面唯一的亲人了吧？可惜也走了。”
唯一的亲人，听起来，多么悲哀的一句话。
“小卢你跟了我有十五年吧？十五年了，好像一切都变了，但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你刚来的时候，我是一个亲人都没有，直到现在我还是一个亲人都没有。”
霍作乐眼底的落寂，充分的说明了，不管任何身份的人，归根结底也都是普通人罢了。
霍作乐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急促的问道，“孤儿院的那些照片，你收好了吗？”
“收好了，全部都放在包里面了。”
——
乔烟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吸一口气，都是那个男人清冽的味道，好闻到让人不忍呼气。
她转身，就碰到了他的胸膛，很厚实，是她曾经向往的胸膛。
差不多清醒过来的时候，乔烟丧气的意识到，又遭了一次天谴了。
身旁睡着的，可是她的哥哥啊，虽说不是亲哥哥，但也算是堂哥这种了吧。
她缩了缩肩膀，想要暗自起身走人，刚准备退出被窝的时候去，却被顾锦川一把抓住了，“不结账就要走了吗？这么放心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清晨时候特有的磁性跟慵懒。
乔烟意识到还有‘结账’这一回事，只能往他怀里面缩去了。
她笑言道，“那还请就顾总先把账单结一下吧。”
她在他的怀里面，瓮声瓮气的说着。
顾锦川低头，便看见她素白的脸庞，见过太多卸了妆之后无精打采的路人脸女明星，乔烟的素颜，算是高配了吧？
“结账之前，没有任何的优惠活动了吗？”他先是嗤笑了一声，而后淡淡的说道。
乔烟先是错愕了一下，为了邱导的梦想，她都觉得自己有些拼了。
但是做人得有原则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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