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鄙夷道:“对你放肆?你是玉皇大帝不成,还动不得碰不得了?!拿下!”
流霞道人还想负隅顽抗,恶狠狠地转向沈朝,厉声道:“黄口小儿,我看你已经被邪秽迷了心窍,不知道自己已经性命堪忧了!我告诉你,你若是真敢这般对我,不出今晚,你必死于非命,身首异处!”
沈朝仰头打了个哈哈:“你既然有这般掐算的本事,算到自己命中有此一劫,为何还要来我沈家别院?可见这本事也修炼的不到家吗。”
流霞道人又不是真修成了刀枪不入的神仙,见那十好几个壮汉逼近自己,心头慌乱,对沈朝更憎恨几分,猛地一拍腰间的布袋。
就听一声不似人类发出的长啸,一道纯黑的阴影从布袋里钻了出来,高声厉叫,最前面的几个护卫已经七窍流血,后面的也已经双耳流血,捂着耳朵不敢动弹。
流霞道人又遥遥一指,阴影立刻把壮汉撞开,带着他强行跑出了沈家别院,不过此时是白日当头,他养的厉鬼又不是鬼王鬼帝那等级别的,被太阳一晒身影已经淡了许多,他心头大恨,恨不能对沈朝拆其骨吃其肉。
他神情怨毒地往沈家别院方向看了眼,忍着气恨走了。
沈朝再怎么灵慧也是凡人,被厉鬼冲撞之后脸色煞白,流了半天鼻血,脸色很不好看,沈晚照给他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球:“幸好只是流了点鼻血。”
沈朝瞪着她,沈晚照毫不客气地道:“你跟缺胳膊少腿比比?”
沈乔这时候终于和国师赶到了别院,见面就问:“你们俩还好吗?”
沈朝把昨晚上发生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沈乔听的连连苦笑,也把自己昨晚上的奇遇跟兄妹俩讲了,又介绍道:“昨晚上多亏国师援手,不然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脱身。”
兄妹俩这才知道沈乔身边大晴天还戴着斗笠的怪人就是魏朝国师,忙不迭地起身向淡长风道谢,国师很高冷范地摆摆手。
沈朝忍不住问道:“国师,我有一婢女,被那国师毒害,现在危在旦夕,您...”
淡长风对旁人都漠不关心,也不冻身,只淡淡道:“她身上应当是被那妖人下了禁言之术,所以口不能言,只要妖人一死,自然可解。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沈朝微怔,淡长风缓缓道:“你这般已经是坏了他的名声,又砸毁了他的道观,他在京里多年经营的心血毁于一旦,焉能放过你?”
沈朝刚想问我什么时候砸他道观了,就见沈乔默默地望着顶上横梁,只得当了这个背锅侠,干笑道:“国师说的是,还请国师赐教。”
淡长风道:“他方才逃跑之时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沈朝沉下心想了想:“他说我活不过今晚...他会不会有种本事,能在千里之外杀人?”
淡长风毫不客气地嗤笑:“要是有那种本事早就一统京城了。”
沈朝讪讪的,他神怪话本看多了...
他沉吟道:“我现在也测不准他的具体位置,他若是真想害你,应当也是在今天,晚上等他施了法术才有迹可循,那时方能一举擒获。”
沈朝应了个是,他心态好,遇到这种事儿还命厨下备饭,看得淡长风饶有兴致:“想学修仙吗?”
沈朝:“= =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暂时不想成仙。”
众人吃完饭,又活动片刻,就安心在屋里等着那妖人出手,淡长风料的半分不错,流霞道人回道观之后见到自己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惊得差点昏厥过去,回过神来一心就要找沈朝报复,他寻了一处隐秘幽深的所在,天色还没全黑,就割开手腕取精血做法了。
沈家别院这边堪堪到了晚上,院里无端刮起一阵妖风,吹的到处都是飞沙走石,幸好沈朝早有叮嘱,下人都在屋里闭门不出,因此倒也没人惊乱。
淡长风立在屋檐下不动,任由狂风吹飞他的衣角,沈乔感叹人太苗条了就是不好,怎么风一吹就要吹倒了似的,她不由过去扯住他袖子:“这里妖风大,国师还是跟我回屋避一避吧。”
淡长风心里颇有几分欣慰,心说徒儿还没拜师就知道关照师傅了,很好很好。面上却淡淡的:“几道微风而已,没什么可避的。”
他话才说完,就见脚下的土地忽然隆起一个土包,接着土包猛然炸开,向着屋里的沈朝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