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意已定,况且朕已经答应了你妹子。”慕容烈淡淡地说了句,语气却是不容再议的坚绝。年锦只好放弃了劝说,退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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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门轻轻推开了,顺福弓着腰轻声说道:“皇上,端贵妃……”
“皇上,端霞来了。”端贵妃的声音娇软地响起,截断顺福的声音。
慕容烈抬眼看去,端贵妃肃颜站在门口,一身秋香色宫装,云髻高耸,却未戴任何发饰,未施一丝脂粉,唇色有点泛白。
“端霞有何事?”他放下了朱砂笔,看向端贵妃。
端贵妃跨过门槛,慢步走了进来,不跪不拜,到了书案边上,轻轻地解开了衣带,宫装散开,里面居然是不着寸缕的,纤细的腰肢像新鲜的柳条一样。
御书房的门轻轻关上了,她都这样了,顺福哪里敢让门敞着。
“忆得当年,君骑高马来,妾才十四豆蔻时,这才三年光景,皇上便嫌弃端霞了,这一生漫漫岁月,端霞如何过下去?皇上,端霞就这样入不得您的眼?”她一向性子烈,是魏国国主娇惯的公主,在慕容烈面前一向也说话大胆,慕容烈以前也喜她这样直言直语,也从未怪罪于她。
锦袍像水银一样从她身上滑落,长发也散落下来,她站在书案前面,两行泪扑嗖嗖地往下落,她还从未在慕容烈面前哭过,她紧紧地绞着手指,盯着慕容烈,抽泣着说道:
“臣妾嫁给皇上,从没有容不下其他姐妹,雨露均施,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可皇上如今宠幸妹妹,为何连看也不朝臣妾看一眼了?皇上是爱她了,我们姐妹怎么办?难道我对皇上的情份都是泥土,都应该被皇上和她踩着?以往夜夜情深,如今独守空闺,皇上你就这么情薄?好歹臣妾也是皇长子的母亲,臣妾不要做什么皇后,难道您去臣妾那里看一眼,坐一坐的耐心也没了?”
“端霞,朕知道你……”慕容烈紧拧了眉,不知如何往下说,哄女人,是哄其他女人并不是他擅长的,一个一个地跑来他面前哭,他岂不是要烦死。
“回去歇着吧,朕抽空去看你和小皇子。”
端贵妃未动,只是绕过了书案,走到了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掌放到了他的胸前,“臣妾踏进这扇门时,已服下了双倍的合欢散,若皇上不肯救臣妾,便让臣妾就这样烧死吧。”
“你……”慕容烈大怒,端贵妃却只泪水涟涟地看着他,把双手环在了他的腰上。
“臣妾没了皇上,也不想活了,往日臣妾总能让皇上快乐,可现在臣妾怎么做都是错,臣妾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皇上可以赶殊月出宫,臣妾却死也不会走,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若皇上实在动怒,就这样把臣妾丢出去…臣妾只是爱皇上,哪里错了呢,甚至连争宠邀功都未对千夏做过,皇上为何如此偏心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双手开始轻扯慕容烈的腰带。
“端霞……放开。”慕容烈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摁着她的香肩往外推,推了好几次,她才松开了他,抬眼看来,满脸的迷茫和渴望。
“皇上,臣妾服侍得你不好吗?”她迷茫地问道。
“皇上,瑾瑜贵妃来了。”顺福在外面匆匆地禀报,他简直就是慕容烈肚中的虫,太知道若此事真的发生,璃鸾宫那个和慕容烈之间会闹成什么样,璃鸾宫那个是断容不得这种事的,慕容烈免不得又要费心费神去哄回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要跟着倒霉。
果然,只这一句话,慕容烈迅速恢复了理智,一掌就劈到了端霞的后脑上,让她晕了过去。
他匆匆整理好了龙袍,也不批折子了,拿着宫装裹好端贵妃,往书案底下一塞。
“贵妃在哪?”打开门,他看向顺福的身后,沉声问道。
“在璃鸾宫呐。”顺福眼角抽了抽,这主子的动作可真快。
“你……”慕容烈气结,可是下一秒又放松下来,曲了指弹顺福的脑门,“明儿赏你五十两银子,今日之事不许透露半字,去传御医,速给端贵妃解去药性。”
“遵旨。”顺福笑起来,若这事天天有,他便要发财了。他匆匆引着人进去,在书案底下找着了端贵妃,把她拽出来,再回头时,慕容烈已经连人影都不见了。
慕容烈一路疾奔,回到璃鸾宫,颜千夏躺在池子里泡澡,她平常爱吃,加上才生产完两个多月,现在腰肢还是圆的,泡在池水里,好在皮肤极好,像极了温润玉雕成的美人儿,饱满光泽。
“这么晚。”她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他,一脸慵懒娇俏。
“哈,晚了点。”他讪讪一笑,也解了袍子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