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连忙缩回手,几个男人也连连摇头,不肯收他们的银钱。
“我们吃的都是自己种的菜,种的水稻,衣也是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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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也是孩子他娘自己纺的布,不要用什么银子,你们自己留着用,往前去还要翻好几座山,我看这姑娘身子也不好,到前面的镇子里,你们找一个姓刘的大夫,他有一手好医术,没准能把姑娘的病瞧好。”
老大爷乐呵呵地笑着,把绝瞳的手推回去。
“多谢。”慕容烈转过身来,抱拳向这家人认真地行了个礼。
他这一生,给人行礼的次数不多,这是最恭敬的一次,这些老百姓并不需要朝廷给予他们什么,他们凭自己的手艺努力生活,不奢求富贵,只祈盼平安。
他这个曾经的帝君,并未做到。
慕容烈有一些汗颜,他以为好男儿就是志在沙场,就是要权倾天下,就是要世人臣服,现在想想,却是志向狭隘的想法。
钻进林间小道,绝瞳走在前面,清扫路上过低的树枝,以免擦伤刮到颜千夏,慕容烈背着她大步往前走着,速度比昨日要快许多。
“阿烈,你还背得动么?”她歪着脖子,这是几个时辰以来第N次问他了。
“嗯。”慕容烈没有一丝不耐烦,接过了绝瞳递来的牛皮水囊,喝了一口。
“主子,好像路有些不对,按他们的说法,三个时辰就能翻过山,到他们的亲家老王头那里,可是这已经近三个多时辰了,还是没看到他说的那个分岔口。”
绝瞳停下来,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
“他们不是说这是最近的一条路吗?”
颜千夏从椅子上跳下来,也四下张望起来。满眼都是茂密的树叶,间或有几朵野花窜进眼中,小兽惊慌失措地逃跑,地上铺着厚厚的断枝腐叶,一股浓重的泥土味儿。
慕容烈却警惕起来,手摸到了腰上的剑,飞身跃起,落到枝头上,锐利的视线扫过远处,林子太密,有许多百年大树,遮天蔽日的,挡住了视线,怎么看,外面都是树,是山。
他跳下来,仔细分辨了一下方向,拧起了眉,
“前一个分岔口一定是错了,赶紧折回去。”他转过身,让颜千夏再坐上来。
“我自己走。”颜千夏见他衣服被汗湿透,便想自己走会儿。
“快,不要拖,天要黑了,这林子里有许多猛兽。”
慕容烈语气稍重,催着颜千夏,她不敢多言,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坐好后,又看向绝瞳,
“绝瞳,你怎么会看错路呀?名花流不是最擅长追踪的吗?”
“属下大意了。”绝瞳侧脸对着这二人,半边身影隐于了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先回去再说。”慕容烈淡淡说了句,大步往回走去。
绝瞳这才从树荫下走出,紧紧跟上,从枝叶漏出来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那道刀疤显得更深,颜色更暗了。
——
这一路折返,慕容烈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更快,脚上枯枝乱响的,直到落霞满天了,才走回那个岔道口,一个不好的预感隐隐地在心里升起。
“闻到了么?好像是火……”
颜千夏突然吸了吸鼻子,扭头看向猎户们那小茅屋的方向。
“回去。”
慕容烈拔腿就跑,直冲向猎户的茅屋,从这道分岔道到茅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看过去,只见有两栋茅屋已经成了灰烬,大火还在烧,几个汉子正挥着砍柴刀和铁铲,与七八个黑衣人打斗,他们明显不是对手,已经遍体鳞伤,那婶子和两个小童已经倒在了血泊上,婶子胸前中了一箭,一动不动趴着,有个小童还能哭叫……
颜千夏哧溜一下就从慕容烈背上掉下来,慕容烈和绝瞳立刻飞跃上前,锋锐的刀锋直劈向黑衣人。
不过一会儿功夫,黑衣人已倒下五个,另三个被二人逼到了还在燃烧的屋子边,三人互相看了看,拼命飞扑向了慕容烈,待这二人迎战时,有一人却突然变了方向,一把抓住了在地上哭叫的小童,染血的大手掐着小童的脖子,嘶吼道:“交出龙珠,让颜千夏和我们走。”
“把孩子放下来。”
颜千夏伸手就从怀里摸出小布包,往前伸着,冲着那人大叫。
另两个也从慕容烈身边退回去,一个抓住颜千夏手上的布包,一个抓她的肩,把她往后拖去。
“舒舒。”慕容烈往前走了一步。
颜千夏却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停下了脚步。
“快把孩子放了。”颜千夏扭头看向孩子,孩子已吓得哭不出来了,呆呆地看着前方。
黑衣人互相看看,猛地把孩子一推,然后扯开了小布包,一阵轻响,花粉散开,三个黑衣人脸色大变,手舞足蹈地快速往后退去。
痒痒粉。
颜千夏在路上发明的杰作,她还没取名,不如就叫:痒得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