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化妆包,简单的描画了一下,才觉得可以出去见人了。行李有两大件,都是有轮子的行李箱。我给妈妈买了一件罗伯特公司的优质羊毛织的毛披肩,还给爸买了一件毛衣。
走出机场大门,我站在人行道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中大海的味道,这是家乡的味道,腥,清,鲜。三年了我终于回来了。机场还是原来一样,出租车司机仍然说一口“海蛎子”味的大连话,可是人的心境却变了。
上了出租车,我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小姐,请问您要去哪里?”司机是一位30多岁的大哥,操着标准的普通话问我。我愣了两秒钟才用大连话回答:“俺想去西山别墅区那海儿……”
一听我说的大连话,司机大哥马上笑了,“赶上是俺们大连的妹子?老妹家在那里住?”
我点了点头,“就算是吧,如果大哥今天下午有时间,我可以包你的车半天吗?我要去几个地方?”
“中啊,既然是咱大连妹子我也不多收,只要不出城,我就收你200。噢,对了,老妹儿你就叫我成哥。这是俺的名片,也给你留一个,以后有活儿打电话给哥就行。”
他把一张名片从肩膀递到后面来。我接过看都没看放进了随手的包里。
脚踏在大连的土地上,我最想去的竟然是我家原来的别墅。虽然那个温暖的小楼已经不属于我家了。可是那里记载着我从五岁童年到17岁出国前的记忆。那里有我爸爸在商海里打拼的血汗,有我妈妈对我哼的催眠曲。
别墅的大门换了,原来是我最喜欢的缕空雕花的白色大铁门,欧式的,这样配上我们家的欧式风格的阁楼式别墅才相得益彰。可是现在却被那个该死的乔老爷把缕空雕花的门换成了一道铁棍子焊在一起的滑动拉门。我们的出租车到达的时候,正好大门打开,有一辆车从里面开出来,我从缓慢关上的门缝看了一眼三楼的公主房,窗帘还是我喜欢的那个。而房外面的连理树长高了许多。
大门又关上了。“走吧,成哥。”我垂下眼帘,心里有万般的不甘,有朝一日,我还要住回我家的别墅,换回我的欧式门。
出租车一转弯又返回到来时的路上:“这回去哪里?”成哥问。
“去金家沟。”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程子浩的电话,电话里俨然是一个深厚的男人声音,这个声音怎么也和我印象中的豆芽菜一样细高的程子浩联系在一起。
“喂,是哪位?怎么不说话?”
“是子浩,程子浩吗?”
“是我,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