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怔,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道术训练?沈御臣也来了!”
那怪不得他不接电话呢!我正想着,却听小黑否决:“并非沈道长,王妃先吃饭,时间不够了。”
我这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时间,哪能放过他:“不急,我吃饭很快,趁着傅爷没回来,你要不继续给我讲讲我们上次没说完的问题!就是……”我说的时候,在心里想着他上次说的事儿,什么骨笛危险、傅斯年等我很久、还有有人对傅斯年不利等等、等等,却是想到最后时,忽然一愣——
卧槽!我和以前不一样,我的想法,傅斯年全部听得到!
于是,当这边儿小黑说着“先吃饭以后说”时,忽然间,那边儿的门口传来一个沉冷如冰霜的声音:“想不到,墨管家的舌头这么不听话……既然如此,不如割了。”
傅斯年好像是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就像是他之前每一次的出现,都是那么神出鬼没,手里又持着烟杆子,红玉色的,配着白皙的手指和白烟盘旋,显得妖气冲天。
衣服也是红的,暗红,纹着金纹蟒的袍,再加上那束发的缀玛瑙红金冠,整个人恍若是个红狐狸变化成的妖美男。
妖精一步步走过来,逆光,墨黑深邃的眼瞳在白烟散去后,冷光如梭。
“自己割,还是本王帮你。”
一句冰冷的话,伴随扔在地上的刀让我非分之想立刻烟消云散,几乎是立刻抓着他道:“斯年,你、你开玩笑吧!”
“我何时开过。”
傅斯年冷冰冰的看也不看我,而我心脏突突的跳两下,是啊,他几时开过玩笑!那他就是认真的?
小黑已经捡起刀,并且掀开了面纱,那张和沈御臣一模一样的脸撸出来,脸色难看至极,“属下、自己动手。”
傅斯年嗯了一声,转身,单手捂住我的双眼,“夫人别看,影响食欲。”
我一把拿下他的手,“已经影响了,傅斯年,你怎么这么残暴!不就是知道你点儿小秘密,我是你媳妇,我本来就有权利知道,你不能割舌头!”
“残暴……”傅斯年重复这两个字时,白色烟气从薄薄的红唇中溢出,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似得,烟雾盘绕在我们之间,他几乎是瞬间把我抓到怀里:“为夫向来残暴,夫人是认得第一天么?”
傅斯年的眼神吓到我了,格外强硬而冷漠,我这怔住,并且余光瞅见小黑已经拿起刀在唇边,少见的,竟然对我笑——
“有劳王妃为我说话,但错就是错……这最后一句话,希望王妃闭上眼,免得影响食欲。”
我本来被傅斯年骇住,可是这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
“不许割!”
“傅斯年,你敢让他割,我跟你没完!”
所谓的被骗爱的都有恃无恐大概就是这个样了吧,我也是在明知道他宠我、惯着我的情况下,才敢这么要挟他,因为我知道,小黑这事儿说白也有我的责任,是我泄漏我跟小黑的秘密,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傅斯年居然也笑了,冷笑一下,绝对比晋东的笑面虎样子还要吓人——
“抱歉了夫人,这件事,为夫不惯着你。”
说完他忽然手中白光一闪,那瞬间,我只听到一声闷哼,随即,眼前一黑,但是黑之前,我已看到了有一大片血红从小黑口中飞出来……
眼前是黑的,好像也是红的,鼻子里有血味,也有傅斯年的烟味还有他格外漠然的声音——
“鬼有鬼的规矩,你既然不遵守规矩乱说话,本王只能釜底抽薪,让你不再多言。收拾干净,出去。”
傅斯年说的手,我还愣着,我不敢看那半截舌头落在我眼前、还是地上、桌子是的场面,我只知道,我一下懵住了,生气、恼怒已经少了很多,只有害怕!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很多很多事,比如傅斯年当初毫不留情的把小黑打到出血倒地不起;
又比如傅斯年忽然砍掉那个豆腐花小哥的脑袋……
其实,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吧,只是我并未发现罢了!
“夫人错了,草菅人命这种事为夫做不来,顶多是草菅鬼命。”大概是屋子收拾好了,傅斯年说的时候放下手,我一直睁着眼呢,看着空荡荡并没有血迹的屋子,脑海里却还是半截舌头,还有刚才那喷血的画面。而傅斯年没事样的给我夹菜到盘子里:“夫人,这酸辣鱼片很不错……”
当傅斯年把红红的鱼片儿夹到我餐盘里时,我看着那鱼,脑袋里想的还是小黑刚才被砍去舌头的一幕,虽然没看到整体,但脑海里的幻象已经让我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涌出来,在傅斯年给我夹第二片鱼时,我几乎是一把推开他,转身跑出去!跑得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而横冲直撞的忘记了那是水池子,就直接踩滑掉了进去!!
“啊!!”
“咕噜噜……咳咳……”
我并不擅水性,池子虽不深,却因底下都是淤泥根本使不上力气,反而越挣扎,越是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