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凉认为,定达对老人家热情,理所当然出于对以后的考虑。她日后需要关照,需要给她丰厚的待遇。他是一名孝子,找到定达这样的女人陪伴老人,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片孝心。
第三天,老人家身体不适。头晕乏力,呼吸紧迫。定达告诉老人家,她听说金南山有位神医,十分厉害,来黄城救死扶伤一个月,千个人中,有九百九十九个能药到病除,剩下一个也能解除病痛折磨。有这么厉害的医生,老人家当然要去。十来年下来,大医院,小医院,名医,老中医看了无数,这病硬是没法根治,只能缓解。
正好孙女静一静在家。她就要孙女开车去找那位神医。定达告诉她们,听说神医暂时住在城南路222号。她们吃了早饭,就开车前去寻找。
转悠半天,她们才找到那位神医。神医住的地方十分偏僻。几栋陈旧的房屋,没有停车场,就一个单车棚。一栋一栋房屋挨得很紧,仅隔一条两米宽的过道。地面没有绿化,只用水泥硬化了地面,裂了缝。那缝歪歪曲曲,重重叠叠,相互交叉,很不规则。她们怎么也不相信神医住在这样一个脏、乱、差的糟地方。进来找了两三次,都不敢相信神医住这里。左咨询,右打听,祖孙二人才爬上中间那栋房屋的六楼,去敲神医的房门。
开门迎接的是位漂亮的姑娘,与想象中的眉清目秀,仙风道骨相差甚远。老人家进屋还没落坐,姑娘说:“这个老妇人不是人,”祖孙二人听了心中恼怒,皱起眉头,想发作,却听姑娘说出第二句:“本是东海一条龙。”二人转嗔为喜。姑娘又说出第三句:“儿子儿媳不孝顺,”孙女正要骂放屁时,姑娘说出第四句:“不偷灵丹治病症。”
果然与众不同。就凭这几句话,老人家完全相信她是神医无疑。当即把病情说上,请她帮忙诊治。姑娘要过老人家的左手,探脉,再要过老人家的右手,还是探脉。再请老人家张嘴,伸出舌头观察,轻轻摇了一下头,说:“不好治。”
老人家很茫然,说:“我这病治不好了,是么?神医,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老人家的耳朵不太好使,说:“什么,不用着急,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