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波后,越来越多的人跑来买包子,不到晌午,带出来的五屉包子,全卖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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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彪叔说:“你们先回,我去喝口茶听两回书。”
张婶嗔道:“喝茶还是喝酒?回来要是叫我闻见酒味,有你好看!”
彪叔嘿嘿笑着,将自家娘子和小晚送上马车,叮嘱二山小心赶车,就和他们分开了。
马车从街边走过,张婶瞧见有卖糖葫芦的,便让二山停了车,从窗口买了一串糖葫芦,小晚欢喜地接过,让给婶子先吃,张婶笑道:“我怕酸,你吃吧。”
马车离去,但见穿着粗布衫的中年妇人走过来,问那卖糖葫芦的人:“刚刚这马车,是哪里来的?”
那人道:“没瞧见马车前挂着灯笼?大名鼎鼎的凌霄客栈,听说了吗,京城来的孙大人的夫人,死在他们店里了。”
这边厢,马车往回赶,小晚一边吃糖葫芦,一边看张婶数钱,她想起被绑在柴房里时听村里女人们说的传闻,便问张婶为什么他们开客栈的,要跑去镇上卖包子。
张婶笑道:“每回接待了贵客,总有好些食材剩下,我们几个人也吃不完,放着坏了多糟蹋,你彪叔就把这些食材都剁成馅儿捏包子去卖。”
这样说小晚觉得有道理,那天她可是看见彪叔扛着整整半扇大肥猪,她又问:“我们都出来了,彪叔也不在,店里有客人怎么办?”
张婶看着她,笑得意味深深,其实小晚自己心里也有答案,客栈里根本没生意。
等他们回到客栈,她坐在店堂里大半天,日落时彪叔晃晃悠悠回来了,可店里连个客人的鬼影子都没看见,这样的客栈,能挣钱吗?
小晚晃了晃脑袋,这可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吃过晚饭后,便主动去井边洗碗,现在她敢大大方方地把袖子卷起来,舍不得这么好的料子泡在水里。
这会儿刚打了一桶水,忽见一个女人走向自己,借着后门照出的光亮,哐当一声,水桶落下,小晚睁大眼睛,这是见鬼了吗?
她声音颤颤地问:“孙、孙夫人?”
夜色深深,二山关了店门,栓上门闩,提着灯笼把各处都查看了一遍,抬头见三楼有人影晃过,好像是新娘子,正往掌柜的屋子去,小哥笑了笑,赶紧跑去告诉张婶。
小晚捧着凌朝风的衣裳,洗干净也叠整齐了,犹豫半天,还是敲了门。
“进来。”凌朝风在屋子里说。
“我进来了。”小晚轻声应着,推开门,这屋子和他们的“婚房”面对面,格局布置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没有大红喜字鸳鸯床帐,屋子里干净整齐,凌朝风正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衣裳洗干净了,我放在这里。”小晚放下衣裳,见凌朝风继续低头写什么,她便要出去,可想了想,还是折回来,垂着脑袋轻声道,“凌掌柜,对不起,我冤枉你了。”
刚才在井边遇见的不是“鬼”,是活生生的孙夫人,原来孙夫人的确想下毒毒死二夫人,当时她做的汤里没有毒药,可是勺子上沾着毒药,她送给二夫人,便是想毒死她,连同下午的红豆汤也是。
可当时看见二夫人把汤送回到面前,她觉得这就是命,她没有再活下去的信念,于是义无反顾地喝下去了。
凌朝风早就察觉孙夫人的杀心,不论是杀二夫人,还是杀她自己,毒药被掉了包,当时虽然喷血昏厥模样十分恐怖,可并不损性命。请来的大夫,自然也是凌朝风的人,大夫不是去给孙夫人医治的,而是问她,想活还是想“死”。
孙夫人对小晚说:“哀莫大于心死,晚儿,我已经不想再和那个男人过下去。可掌柜的说,为了他们死不值得,既然已经死过一次,我自由了。”
有些话,小晚听不懂,但后来凌朝风带着人来了,那些人驾着马车,把孙夫人接走了。
不论如何,她知道,她冤枉人了。
此刻,凌朝风没出声,自顾自地继续写东西,待得写完了,慢慢收起来,装进信封似的东西里,然后说:“我写信派人去找你爹,要是顺利,八月十五前后,你爹就能来了。当然,找不到就另说了。”
小晚心里莫名地一空,双眸凄凄地望着凌朝风,红唇微微颤动:“我爹不会管我,找他……也没用,我只是没办法,才这么说的。”
凌朝风起身走到她面前:“那你想怎么样?”
小晚双手缠在一起,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玉指环,脑袋再低下去就要埋进胸口里了,她说道:“凌掌柜,你能收留我吗,我给店里干活,我不拿银子,我也不用住那么好的屋子,不用穿这样好的衣裳,只要有个地方睡觉,能吃口饭就行。”
凌朝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举起另一只手,露出手腕上的牙印:“你还咬伤了我。”
小晚口齿不清地说:“对不起……”
凌朝风道:“那让我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