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发的时辰,刚好该用午膳,下了平山十几里地也不见有人家,一时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小晚边坐在相公身边,撕干粮喂给他吃,自己一口相公一口,凌朝风笑她:“这么一点时间,我也饿不着。”
小晚却说:“万一往后还是没人家呢,你总想着下一程就好,可下一程还有下一程,不等找到吃饭的地方,肯定就饿坏了。”
凌朝风笑道:“晚晚,你这话里,有很深的道理,你自己知道吗?”
小晚懵懵地看着相公:“什么道理。”
凌朝风说:“你凑过来些,我告诉你。”
小晚傻乎乎地真把脸贴上来,却被凌朝风亲了一口。
胡渣扎在她柔嫩的脸蛋儿上,疼疼的痒痒的,小娘子软绵绵地嗔怪,红着脸继续撕干粮喂给相公吃,甜甜地说:“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他们欢欢喜喜地走出平山地界,到了回黎州的大路,这一边地势高,能望见远方,隔着很远,便见到长长的队伍从京城方向朝这边来。
“是圣驾到了。”凌朝风笑道,“接二连三地都来了。
“难得皇上一家也团聚,相公你知道吗,娘娘告诉我,原来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娘娘在外面游山玩水。”小晚神秘兮兮地说。
凌朝风一脸不以为然:“当然知道,在你进门前,二老还来客栈住过。”
小晚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精彩的事,怎么会想到,那都是她曾经和相公一起度过的,而凌朝风又告诉她,方才进山的只有太上皇后独自一人,太上皇并没有来。
小晚好奇地问:“太上皇去哪儿?”
凌朝风笑:“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小晚想当然地说:“难道娘娘和太上皇吵架了?”
凌朝风大笑,策马扬鞭,带着妻子往黎州府而去。
回家的路上,说起此番女学之祸,一些地方的女学已经停办,官府将全力搜寻失踪的女孩儿,涉嫌猥-亵残害孩子的罪犯以及地方官员,都将得到严惩,但朝廷并没有宣布收回成命。
如白沙县这般,还有几个孩子的,就继续办下去,朝廷也将继续拨款。
“等丫丫和霏儿长大了,只要学堂还在,我们就送他们去上学。”小晚憧憬着,“一转眼,霏儿都会走路了,明天开春霈儿也要上学了,相公,日子过得好,时间真是一眨眼就没了。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一天一天的可漫长了,没盼头。”
凌朝风心疼小晚曾经受的苦,安慰她道:“都过去了,就连许氏都已经不在人世,晚晚,把那些都忘了吧。”
小晚感慨:“是啊,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她话音才落,一阵狂风从背后追来,马儿受惊撒蹄狂奔,小晚没坐稳,一下子被摔了出去,凌朝风大惊,纵身跳下马车,顶着狂风而来,妻子近在咫尺,可他却步履维艰。
“晚晚……”
“相公,我没事。”小晚大声喊,但随即一声惊呼,她柔弱的身躯,几乎被狂风卷上天,“相公……”